闻楹并非有意要泼她冷水,只是她清楚,若是再顺着夏千灯的话应下去,对方怕是不知要缠她到什么地步。
她就像是一只热情的金毛或是萨摩耶,闻楹光是站在那儿不动,夏千灯就能疯狂的摇着尾巴扑上来贴她。
若是再有所回应,这只过于兴奋的大犬就能撞倒自己扑上来撒娇,哪里招架得住?
果不其然,夏千灯这会子已经黏了上来:“明明就是有,嫂嫂何时也学会说谎了……”
被她缠得没办法,趁着街上无人的时候,闻楹只得让夏千灯勒住缰绳,双手捧住她的脸,又轻轻吻了下去。
这一回亲的不是额头,而是她的唇瓣。
方才还说个不停的夏千灯,这一刻像是忘了自己会说话,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女柔软的脸颊。
墙角里忽地发出一声冷哼,被阴风吹了过来。
两人间的叆叇暖意被击散。
看清来人后,夏千灯眼底柔意化作冰冷的戒备,环在闻楹腰间的手松开,她翻身下马,挡在了少女前头。
“凭你,也挡得住本尊?”魔尊将目光移向闻楹,“你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闻楹跟着下了马,不等她走出半步,手腕被人握住。
“别担心。”闻楹看向夏千灯,“魔尊殿下一向恩怨分明,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话落入魔尊耳中,惹来一声笑:“倒是会说聪明话。放心好了,本座要是想杀谁,哪里用得着这样磨磨蹭蹭?”
话音未落,遮天蔽地的狂风席卷而来。
纵然握紧了闻楹的手腕,试图将她带入怀中护好,可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已消失不见。
狂风散去后,徒留夏千灯一人在原地。
皇城之中,最繁华的一家茶楼中。
虽说外头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打了烊,但楼中还是灯火辉煌,大堂里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说书。
闻楹再睁开眼,已被魔尊带到这家茶楼的包厢里。
泥人也有几分脾性,几次三番被她无礼对待,闻楹也不客气了:“不知尊上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不妨一回说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意料之外,魔尊闻楹没有动怒。
她在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她现在昏迷不醒。”
闻楹话音停住。
这个她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这一世的剑圣戚敛。
闻楹隐约有了猜测:“是因为前些时日,那一场恶战?”
“恶战?”魔尊挑眉——
“倒也算不上。想必你也知道了,掳走姨母的人,居然是不忘山那位看似娇滴滴的殷娘子。这么多年,她明面上执掌殷家,是名门正派之首,背地里却将姨母囚禁……”
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
方才接着道:“总而言之,殷芙蕖暗中用魔气铸造傀儡,包括前些时日,凡间的百姓一个接着一个变成怪物,也都是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