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楹拽住了她的衣袖:“这么重的伤,你自己感觉不到痛吗?”
说完,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这一番话中的急切和责备。
对上孟云追无辜的眼神,闻楹抿了抿唇,不由软下声来:“你先好生坐着,我替你处理好伤口。”
孟云追眼眸弯了弯:“好。”
她在床边坐下,闻楹便命人取来药箱,并点亮了灯。
光线变亮后,闻楹方才察觉,孟云追这伤比自己想象中更要严重。
她手臂上的衣衫,似是被某种兽类的利爪划破,衣衫之下的肌肤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血肉淋漓的,伤口深处可见白骨。
闻楹不禁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替她用酒清洗伤口。
她低着头,听见耳旁似乎传来孟云追的倒吸气声。
闻楹停下动作来:“很痛?”
尽管已面色苍白,孟云追却强撑着笑意:“姐姐不必担心,一点儿都不痛。”
闻楹没有出声,只是动作放得更轻更缓。
她聚精会神,为孟云追处理这些伤,再到包扎好伤处,足足耗费了一炷香。
直到纱布缠绕在孟云追臂间,大功告成那一刻,闻楹方才松了口气:“好了。”
许是将头低垂得太久,在坐直身子那一刻,闻楹眼前一片花白,身形晃了晃。
“姐姐?”
孟云追忙要扶她,闻楹却一只手撑着床面,坐稳了身形。
“我没事。”她轻声道,“倒是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子?”
孟云追:“是我自己不小心。”
闻楹抬眸看向她,目光中写着不置可否。
孟云追叫她这一看,顿时什么都和盘托出:“七幽王蓄意谋反,我奉尊上的命前去平叛,将他斩杀剑下,只是不小心叫余党放出的豹子抓伤了。我又急着回来看姐姐,才忘记自己身上的伤。”
孟云追小心翼翼看着她:“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闻楹摇头:“我没有生气。”
准确来说,即便心中有几分怨怒,也并非因为孟云追——而是因为这既定的剧情。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和孟云追一样,都不过是早已注定的反派炮灰罢了。
孟云追松了一口气,她又壮着胆子道:“姐姐现在困吗?要是不困的话,可要一起去魔宫外逛一逛?”
闻楹:“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