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甄诺待在营帐之中,快速地接过了苏佩递过来的苦药,喝了一大口却只是在嘴里面涮了涮就吐了出来。苏佩接过药碗,走到窗沿前面的盆栽前, 就将这苦药全部灌溉在了泥土里面。
甄诺脱下了披在身上的外衫, 钻进了被子里面。指了指自己的书桌, “阿乖,将桌上的文书还有最右边的卷轴都拿给我。”
苏佩蹬蹬蹬地小跑过去, 又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将东西都放在了甄诺的床头。
死人吃空饷的这件事情阿诺已经告诉了自己,想来元贞二十八年徐逸明暴毙的这件事情就和吃空饷的事情有关。也不知道是上回自己去找长君说的那一番话起作用了还是什么,长君一心想着要将吃空饷的事情查清楚,而不是单纯地将徐逸明这个军中毒瘤解决,最近看着阿诺与长君的交往都变得亲近了些
苏佩捻了一下裙摆,直接坐在了床边。
甄诺将苏佩的手拉了过来,温声道:“我给你写的字帖可收好了?”
苏佩聪慧,下棋下得极好,临字帖也是极好,光是看着,第一遍就能临摹出七八分的相像,再多练上几遍,非书法名家看不出其中的错漏。往后送过来的公文就要由阿乖来代自己审阅。徐逸明一开始的时候定然会借着看病的由头看见一见自己,往后就没有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能识别在不在军营的方法就是看每日的文书批阅,有了阿乖,便能瞒住,就算是瞒不住,拖上一时也是好的。
苏佩抿唇,点了点头。
“你的行文风格我都知道,会模仿地像一点的。”
甄诺点了点头,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苏佩的手背。
“这回的事情一了,我一定寻机会回京都。”
苏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回的事情了了,下一回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只要长君有事,阿诺定然还是会选择留下来的。
“甄大人,徐帅前来看您。”说话的是在外头守着的于尧。
甄诺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竟然来得这么快,还真是心急想要验证啊。
苏佩立刻从衣架子上面拿了一件厚一点的外衫穿在了甄诺的身上,又拿来一件衣服盖在了甄诺的面前,又把帘子给拉了起来,直把甄诺包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徐逸明进来。
空气之中有着一股子药味,帘子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徐逸明并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徐逸明慢慢地在甄诺的地界上踱着步,环顾着周遭的摆设寻着错漏的地方。
“听说甄主簿生病了,本帅来看看。”
“无事”
刚说完,甄诺就咳嗽了起来,真好像是害了严重的伤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