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用这样的法子来裹挟阿诺,是要诛阿诺的心,是要诛孩儿的心吗!”苏佩声嘶竭力,原本白皙的脖颈也因为用力变得通红。
“我与你娘亲对你多年养育,如今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是你爹爹!”
苏朝的声调高,苏佩的声音更是大,“是爹爹是爹爹就可以如此做吗!”
苏朝扬手,看着苏佩这坚定的目光,终究是没有打下去。忿忿地将手落下,苏朝嗤了一下,拂袖离去。刚出了韶玉居,迎面就看见了家令毛毛躁躁地快步走来,回禀的事情就是甄诺还在书房门前跪着,一直都没有离开。
佩儿这头还没有弄好,诺儿也不省心!
虽然生气,到底是不忍心甄诺一直跪下去,苏朝斥退了家令,一个人朝着书房的方向匆匆而去。
甄诺腰板子挺得笔直,与午间来的时候一般无二,苏朝眉头一皱,甩袖走了进去。走到甄诺的面前,苏朝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你想要一直跪在这里不成?”
“你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来忤逆我吗?我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伯伯,圣贤书上有教过你这样的道理吗!”
甄诺双唇有些干裂,低头便看见了苏朝的黑色的靴子,双手合并一下子拜了下来。一日水米不进,甄诺的嗓子有些干哑,声音也哑了一个度,“学生求老师,让学生见见阿乖吧。”
“学生求老师了”甄诺不停地重复着。从前未曾说清楚心意,几日,一月,几月不见,自己都可以忍下来。但现在彼此心意互通,一日,一时,一刻,心里面都好像有万千的小虫子在啃食自己的心头肉一样,怎么都忍不了
苏朝见到此景,心中百味交杂在一起。一个是挚友的遗孤,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我已经散去请帖,正月二十一我正式会收你为义女,让你入苏家的族谱,与佩儿和词儿写在一块。到时候柳先生,各大氏族都会来。”
甄诺一怔,只觉得耳边的风声都停止了,整个人跪伏在地上没有了动作。
“我一向是将你当做女儿来教养的,你也是知道的。夏天的时候,你就要考试了,到时候□□成的概率就是魁首。我会在朝堂上面庇护你,你的仕途一定会坦坦荡荡。到时候就去修书,以你的才干,为师相信,不消十年,你就能胜任总修纂。只要你的身上没有一点污点,到时候花山书院也会请你去执教,你是唯一能承继柳先生地位的人。”苏朝咽了咽口水,皱着眉头生怕打消不了甄诺的心思,忍不住补充道:“甄兄定然是希望你走一条坦荡大道的,何必要行不可为之事?你肩上还扛着重振甄家门楣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