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吟的之福抚上她的鬓发,一遍又一遍捋着她的碎发,动作极具轻柔。
双唇相接,林浅浅感受到女人的舌尖轻卷她的嘴唇。
她们在拥抱,在亲吻,进行着人世间最美好,最神圣的事情。
哪怕是晚冬,赤/裸着也不算冷。
温热袭击花园,下了一场温热又粘腻的细雨,林浅浅望着不远处的餐桌,发觉那餐桌在晃动个不停。
或许是她看错了,她想要揉一揉眼睛,双手却被女人举过头顶攥住,怎么也松不开。
只有在这种时候,林浅浅才分不清鹿吟是在温柔还是严厉,她总是能够感觉到,亲吻很甜蜜,但她却无法抗拒,挣脱不得。
画笔在泛红的纸面上动作的时候,林浅浅难以抑制地考虑到,那只受了伤的手,她是否也应该去吻一吻。
可掌心却染了水渍,她无意识伸出舌尖舔去,尝出那不一般的滋味来。
眩晕过后,她稳稳当当落入温暖的怀抱来,听见狭小的沙发上,女人沉稳的呼吸。
抱着林浅浅去浴室的时候,她缩成小小的一团,鹿吟竟然开始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林浅浅十八岁那年,她们感受了房子内的每一个地方,结束时也会这样抱着她去浴室,听她不算规律的呼吸,和染着细汗的碎发。
在林浅浅回来之后,她始终不愿意去回想那分别的四年,甚至不愿意承认。
她不想承认自己失去过林浅浅,过去和现在交接之际,她开始慢慢忘掉痛苦的四年,忘掉自己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没有比最真挚的情感更好的良药了,她的病或许已经好了,也或者会在她想不到的时候复发,但只要林浅浅在,她就不需要任何担心。
“站得稳吗?”将她放在浴室地上的时候,鹿吟弯腰给她穿上拖鞋。
林浅浅茫然地点点头,水流便从自己身上落。
她扶着女人的双肩,酒精已经挥发了不少,她现在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湿滑的手心。
那只受了伤的手在清洗着颜料,将泛红的画纸揉搓得更加肿/胀。
她呜咽一声,脑袋搭在女人的胸前,“好像……有点站不稳了……”
鹿吟轻笑一声,在林浅浅的身体缓和之后,将花洒拿下来给她冲洗着身体。
“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了。”她平静地告诉她,将她颊边的眼泪擦掉。
“我知道了……”林浅浅垂着头,脑子里依旧宕机着,还没能从刚才的冲击力中回过神来。
她只是机械地答应着女人的话。
她相信鹿吟,鹿吟不会骗她,这大概也是她从来什么都应,但最后犯蠢的时候脑子里也想不起来鹿吟任何的警告了。
“自己擦一下,出来我帮你吹头发,好吗?”鹿吟递给她宽大的浴巾,帮她把睡衣放在一边,拿了她的脏衣服往外走。
鹿吟一如既往地将脏衣篮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又把阳台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拍了拍,收进林浅浅的衣柜里。
林浅浅慢悠悠擦着自己身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睡衣,她将丸子头上的皮筋取下来,披散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