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凑近,在石漫陡然的屏息中,无辜道:“可我是个坏学生,姐姐。”
那双眼睛失去了眼镜的遮蔽,就像深谷之上的玻璃栈道碎裂,令人无法再自负地欣赏山川美景,只有坠落间被深渊直视的恐惧。
然后又是亲吻,不像刚才强势地堵住她所有的话,而是品味猎物般挑逗着她的神经,细密又炽热的吻就像一簇簇火苗,点燃石漫沉寂的心动,她逐渐沦陷在极具技巧又满是爱意的亲吻中,开始默契地回应。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想起,她们有多么天生一对,才能在任何事都如此契合。
绵长又热烈的一吻结束,她们唇抵着唇,就算是高中时代的孔知晚,也比现在的石漫高出半头,能将石漫完全环在身前,孔知晚的声音还是平冷,还真有几分学妹的乖巧,但话却很玩弄:“有让你高兴吗,姐姐?”
石漫反咬她的唇,恶狠狠地嗔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
她现在就是悔不当初,仗着拿到梦境的通行证就为所欲为,谁知道被梦境的主人为所欲为了?
“嗯。”孔知晚应声,又问,“那正题还来吗?”
“你能不能有点正事?”
石漫瞬间不躺了,噌地微微弹了一下,往后倒退,这次没被强行压回来,和孔知晚拉开了距离,“我看你就是睡得太好了。”
人跑了,孔知晚遗憾作罢,但注视石漫的目光仍然炙热,好像已经想好下次怎么做了,直到门外响起一声毫无道理的上课铃,在狭窄暧昧的小屋子里扩散开,她更遗憾了些。
“我去上课了。”孔知晚重新戴好眼镜,解开发带时蹭了蹭石漫的手腕,在石漫缩得更远后,慢条斯理地扎好。
门后的广播里教导主任催促学生们尽快回班,但还是没有离开,而是仍然站在原地,等待石漫的放行允许。
刚才对她又是堵截又是强吻,现在倒是乖巧上了,孔知晚最近无论现实世界还是梦境都是如此,没了她的允许好像就不行的妻管严。
梦境的跳脱令石漫暂逃一劫,但不可否认,孔知晚对她太熟悉了,无论身体还是思维,她的确甘愿沦陷于孔知晚的亲吻,那就是“快乐”。
孔知晚那声“姐姐”,直接叫麻了她一半。
她的脑子已经飘到了外太空,她们以前是不是还没玩过这种……不对,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现在最重要是这位先把行动力过强的小妹妹请走!
石漫欲盖弥彰地蹭了蹭嘴角,不耐烦道:“快走快走,小小年纪怎么能逃课,天天向上、茁壮成长知道吗……我讨厌不好好学习的人。”
孔知晚对于前面的说教无动于衷,但最后一句故意的话确有奇效,她果然离开了:“下次见。”
石漫有气无力地摆手,就听孔知晚出门前,忽然含了点笑意:“很甜,多谢款待。”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