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朱砂手串拍进郑康手里,潜藏在郑康脉搏里的蛊虫被瞬间逼出来,屈服在朱砂血的淫威:“开始加班了,郑副。”

“……这就是升官的代价?”

两位新上任的正副队长,第一天就炸了算是祖宗留下的因果,相当于向家人炸了向家祖坟的大逆不道,但石漫只认石咏志一个爸,其他都爬不到她的家谱,于是毫无畏惧。

拆除之后当然是重建,新的咒令重新汇进8号的土地砖瓦,柳树的布局被她打乱重排,郑康一开始还不明就里,只是出于对他漫姐的信任,但直到临近末尾,他抖了抖石漫给的图纸。

“你调转了四灵的方位和朝向?”郑康和她蹲在院中央,斟酌道,“还盯死了中心的太极八卦封魔咒……你这是,要入魔为王?”

石漫给他脑袋一巴掌:“现在就把你下油锅,不看八卦咒,就看中心的太极图,一直看,你能想到什么?”

大咒隐在庭院地面的纹路里,只是大致的走向,整体来看符合太极,细看的话,没有那条划分两鱼的曲折,只有两点。

郑康头越低,就快贴到地面,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看的时间一久,还真发现那两点离得有点近,石漫起开一点刀,咒令重新运转,在愈发急速的转动间,残影留线,成了一条尖锐的竖线,瞬间有了生命般。

那是一只眼睛!

他陡然后仰,跌坐在地,呼吸一下子乱了,被盯上的惊悚还残留在身体的每一寸:“这他妈什么东西!……明明以前看没有……”

“以前天天加班,你也没空蹲在这儿看几代功臣的咒令转完圈。”石漫松开的刀再次扎进太极中心,逼停封锁,震得她从手麻到心尖,嗓子又开始发痒。

她冷酷地擦了擦血丝,觉得自己也算一个弱柳扶风的美强惨了。

她拍拍裙子起身:“何况你不去想它的怪异,它就不会主动浮现在你的认知,谁知道这鬼东西在院里偷听了多少墙头。”

郑康意识到严重性,皱眉问:“不除掉吗?”

“不是那么好除的,没看我在这吐番茄酱吗?等我再查查咒令库。”石漫难掩厌烦,接过郑康常备的纸巾,制止他熟练地去取蜂蜜水和药,“死不了。”

郑康这么多年对她的倔就没办法,刚要扶额,就想到去时方静的特别嘱托,眼睛立刻亮了。

他掏出手机飞快拨打号码,差点按出火星,好像急切想和谁分享新官上任、拆了工作单位的兴奋。

石漫奇怪又嫌弃地瞥他:“按出了有老婆的架势,你攒了三十载的老婆本没地花,谁不知道谁啊?”

“我没老婆。”郑康难得没炸毛,满脸喜悦地将手机放到石漫耳边,“可能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