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不是‘眼光’不错。”孔知晚说,“你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选中了我,而是拿到这枚戒指的人,只会是向家的人——沧海戒里承的因果与向家有关,所以向子旭能隔空击碎法戒里的一部分因果,但他手里的因果并不完全,所以我才会拿到这枚戒指。”

“蛇……”孔知晚轻轻抛了抛这枚造型怪异的戒指,忽然笑了一下,“你不会就是向家供奉的‘神明’吧?”

她眼前的咒字狼藉,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另有其事,特侦大队的地下室可不那么好糊弄。”

她话音刚落,黑匣子原本的咒字慢慢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四圣兽被缝补到一起,依旧威严。

直到现在,这满布监视咒令的地下室,也没传出任何“被入侵”的信号,8号那些人恐怕还以为她在院里闲逛吹风。

特侦大队不是花架子,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反应,现在都没发现,她心里对这怪东西的实力有了新的估测。

可怕的估测。

祂有了点笑意:“神明无处不在。”

孔知晚原路返回,柳树丛还在沉寂着,戒指里自称“神明”的怪物也没了声响,但她知道祂还在。

她将原本想要带走的漫画奉还,与特侦大队告别,乘着夜色离开,祂果然饶有兴趣地再次出现。

“你害怕我对他们做什么?”

孔知晚:“作为制衡向家而存在的地方,却被向家随意地侵入,里面的人也没多可信。”

“向家小孩儿刚才的那封请召之书,还算漂亮,但只能召走昆仑蛇,却无法知道它在哪。”祂说,“他们还没有这样的能耐,你无需过度谨慎。”

“你不是向家的神明?”孔知晚意味不明地说,“这话可一点也不向着他们,反而像要坑他们一笔。”

“神明被供奉,却并不属于任何人。”祂意外得好说话,有问必答,“我会给侍奉我的子民以福泽,但也会在他们犯错时降下神威。”

孔知晚思索了一会儿,饶有兴致地笑了:“我本来以为你是亲选侍神者,要我夺走向家的家主之位,现在看来,你不是要我夺魁,是要我掀了牌桌。”

“据我所知,向家一直奉其神明为族运,金银诚念,焚香祷告,上下无不敬,摆在老祖宗和世间一切的前面,怎么好像做了无用功?”

“就是因为他们做得太好了,或许我说的不够清晰。”祂轻缓地说,却阴冷得能唤起人所有的恶念,“世间只有一个神。”

神明也相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