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小声道:“语文老师不凶吧,她会提问我吗?”
余婷婷摇头:“她脾气很好,你刚来,不会提问你的。”
她想了想:“数学老师爱提问,可能会随便问一个,试一下你的水平。”
“数学果然可怕。”石漫煞有其事地点头,又问,“那孔……老师呢,她教什么,我看她一板一眼的,有点吓人。”
她心里纠正:那是非常吓人。
“孔老师教化学的。”余婷婷附和,“她的确很严厉,班里都怕她,就连班里那些……嗯,爱玩的男生都不敢和她顶嘴,不过孔老师水平很高,期中九班的化学成绩不仅是平行班第一,还超了两个小a班呢。”
石漫不意外,就以孔知晚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冷硬性格,没给九班折磨到碾压全年级已经很克制了。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三班的男生打架,吓死人了,”深藏功与名的石漫小心翼翼地问,“我听过一些七中的事,还有周末和其他校约架的,不会咱班也有……?”
“算有?”余婷婷安抚道,“但和其他班不一样,有孔老师在,闹不起来,咱班人都挺好的。”
这也正常,孔知晚不会容忍手下的学生越过规矩——她往那一站就是规矩。
所以九班虽有刺头摇篮的“美名”,反而不会有炮仗哥之流的混账。
但石漫对打断她计划的老情人心有不爽,一想起办公室里感官被全面侵占的劣势,她就气得牙根痒,这么多年她何时这般被动过?
她嘀咕道:“我还是喜欢面善的人,从小到大我见人板着脸就要吓得掉头跑,她那副凶相,我多看一眼心脏都要吐出来了,难怪叫她阎王爷……”
袖子被轻轻地拉了拉,石漫抬头,余婷婷绷着小脸看书,嘴紧张地动了动:“嘘。”
“本来就是嘛,”语文老师不管学生,讲得颇为自娱自乐,石漫不甚在意,“生理反应,遭罪的是我,她该给我出精神损失费。”
“后门……”余婷婷有气无力,瞪着书的眼睛愈发专注。
石漫后头一看,孔知晚站在后门,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门玻璃和镜片模糊了她的眼神,像一片墨蓝的雾。
她吓得一激灵,立刻回头,背挺得比余婷婷还直,在一群低头看书或偷偷聊天的矮萝卜里高得离奇,自我陶醉的语文老师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石漫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假装自己也为文学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