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委屈,我也愿意之后一直照顾冉寻。”
被她牵住手的冉寻心里一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隽洁一副“你何德何能”的表情望向冉寻,唉声叹气。
“妈,你是嫌我站得不够高了吗?”冉寻偏往枪口上撞。
“你看你们给我起的名字呀,冉着冉着,就找到了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说完朝游纾俞眨一下眼,“对不对,纾纾。”
游纾俞觉得冉寻这个解释实在可爱,让她禁不住想随着对方扬起的唇角一同微笑。
但面前有长辈,不能太放纵,只好忍着。
这之后,冉寻作为靶子,承担了所有火力,但也是赵隽洁或者冉彭问一句,她调笑着怼回去,仅此而已。
坚决贯彻“错了,就不改”原则。
虽然冉寻认为,和游纾俞登记,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
最后还是赵隽洁先松的口,因为冉彭闷炮仗憋不出来响,就知道说“你妈妈说得对”。
“冉寻,这之后你可不能让小俞受欺负,知道没有?”她拉着游纾俞的手,嘱咐冉寻。
“还有,常带着小俞回家看看。”
“第一条我肯定能做到。”冉寻笑了笑。
下一句话,却换了很认真的语气:“但是,妈,回家这件事,我可能没办法承诺。”
“我呢,特别感谢妈和爸你们生下我。但入世的那一刻,我就成为某个具有独立地位的个体,不应该被任何关系所捆绑。”
所以她终生自由,从不回头看身上缠绕着的各色细线,起点源于何处。
只有游纾俞特殊。女人牵住她的那一根殷色红线,她始终舍不得绷断。
“拿你这孩子没办法。”冉彭摇头。
冉寻惊觉,从前还严厉不近人情的年轻男人,现在头发稀疏,白发丛生。
语气依旧如石头般生硬,却第一次弯下腰,尝试向她妥协。
“现在太晚了,又正好大年初一,你的卧室最近我和隽洁都收拾过几次,就和小俞住一晚吧。”
“明天一大早赶紧走,回你们家去。”还不忘又臭又硬,别扭补充一句。
游纾俞拉了一下冉寻的手,以眼神对她说“答应”。
她刚才听到冉寻说那样一番话,先是懵然,逐渐地,心跳声好像在与冉寻一字一句吐露出的话共振。
大概这就是她最初被冉寻吸引的原因。
对方太明媚、太恣意,以风为喻竟显得那样贴切。所有的观念,都在填补她人生最缺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