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纾俞将人抵在键还温热的琴旁,脸颊被屋内热气熏得微红。
“谁累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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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访问学者期间,足够她们在国外做许多事。
十一月末,山尖苍翠覆雪,冉寻乘山脚下的有轨电车,一路到苏黎世大学接冉寻下班。
她们逛了班霍夫大街,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正巧赶上地铁工人罢工,只好靠双脚走回家。
途中,冉寻止不住笑,和游纾俞分享她在德国时遇到的罢工经历。
德铁在路上停了一天一夜,她不得已,借了邻座孩子的滑板车,自食其力滑到城区后,睡了一觉,那趟车才姗姗赶到。
“还好我们公寓离得近。”冉寻原本牵着她在路上跑,忽然,趁身边没多少人,示意游纾俞到她背上。
“纾纾,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呀?”
游纾俞望着已经能看见轮廓的她们的房子,又对上冉寻意味不明的眼神。
本想婉拒,可对方已经牵着她的手臂环在自己颈侧。
顺势一扬,就将她悬空背了起来。
“滑板车出动,咯吱咯吱。”冉寻朝前跑,嗓音与皮靴敲击地面的声音混在一起。
游纾俞俯在她窄瘦纤细的后背上,怕她累,没几步就要下来,“冉寻,你多少岁了?”
身边偶尔碰到当地行人,好奇打量几眼她们,就擦肩而过。
她听见自己胸腔响起无措且新鲜的跳动声,与冉寻的笑声共鸣。
一路颠簸,冉寻背她到公寓附近的湖边,才停下来。
“现在还怕吗?”她认真问游纾俞。
“和我在外面亲密时,有没有好一点?”
游纾俞才后知后觉,对方刚才是在对她进行柔和的脱敏训练。
“不怕。”她笃定回答。
或许因为身在异国,又或许,冉寻早就在那些看不见的时间里,悄悄治愈了她。
她不愿意再躲闪,甚至逐渐,开始享受她们之间的当下。
…
国外的时间流速好像总是要快一些。中欧的初雪,恰好落在今年年尾的平安夜。
当天游纾俞放假。临近傍晚,冉寻打扮好自己,找到女人,朝她弯一下眸子,发出邀请。
“出门转转吗?”
摇粒绒长款大衣,紧身运动黑色打底,配一双驼色长靴,腰细腿长,明媚到与这个深冬不太相称。
游纾俞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好,正系结时,被冉寻揽腰搂进了怀里,在唇上啄了一口。
“还走不走了。”她故作严肃。
“不走也行,但穿都穿好了,不太好脱。”冉寻朝她眨一下眼,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