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10th,2018]
[她走了,如我所愿。]
[我找不到她,也来不及送她。]
[她在国外一个人过生日的时候,会寂寞吗?]
[想陪她,想一起度过她设想许久的那一日。可是我再也没有资格。]
[未发送的情书回信,没有等到被查收的那一天。也好,这是对我的惩罚。]
冉寻眼眶发热。
捧着笔记本,匆匆锁车,在上行电梯里,翻回本子首页。
那里写了一条电子邮箱,大概就是游纾俞的。
她不确定隔着漫长的时间,是否还有什么“回信”,更不确定邮箱的密码,但她好想得知,女人那时都想对她说什么。
一年后本该启封的信,整整被她们人生冗长的六年掩埋。
冉寻开了电脑。
登陆邮箱的间隙,摊在桌前的本子随惯性又翻开后面几页。
字迹开始以月为单位。每一条,都是冉寻在国外举办音乐会的时间。
游纾俞记录了她每一场音乐会的地点、时长、演奏的曲目。
厚厚的一沓记录,预示着曾有人无数次伏案,在缄默中关注她六年,从未间断。
冉寻却已经没空去数。
她登入了邮箱。密码不出所料,和公寓房门的密码一致,是她们在那个春天相遇的日期。
点开草稿箱,怔然良久。
那是整整24封回信,比她写的情书还多一封。
写信时间跨越六年之久,每年四封。春、夏、秋、冬,各一封。
因为失去发信的资格,后续也断了联系,这里的所有邮件都没有定时,像是塞满老旧信笺的邮筒。
顺着邮件标题,好像能读出游纾俞对她长久绵延,却始终不见天日的情愫。
「你在异国还好吗?——春」
「到了你最喜欢的季节。——夏」
「记起你想和我一起踩落叶。——秋」
「粉蔷薇已经晾成干花。——冬」
冉寻的23封纸质情书,在暗无天日的邮箱角落里,被妥帖而温存地一一回复。
所有字句,都与她曾经写下的话呼应。
她们在春天曾一起去过动物园,游纾俞某年也去拜访,替她看了当时遗憾闭馆的中华白海豚;
夏日时光短促,她们逃离一切去看海的计划失败,游纾俞租了套海景房,在潮汐起伏间,按她们的计划孤独生活半个月。
秋天,游纾俞精心准备,度过了某个主人公缺席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