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音竟哽住。游纾俞想起,冉寻之前就扔掉了她的护腕。
她早已没有立场,也不被允许这样做。
庄柏楠很小声说了句“您回去吧”,房门关合。
周身徒留走廊流通却冰冷的空调气息。
游纾俞面对紧闭的门许久,五分钟之后,看见“请勿打扰”灯亮起。
扶着墙,她想冷静离开。
但只走了几步,眼睛已经在发热发酸。
这是冉寻最直白的一次告诫,推开她,告诉她“别再来”。
房门隔音并不好,游纾俞本想再站一会的,但听见庄柏楠和冉寻的谈话声。
听见小姑娘焦急关心,问她手臂上的灼痕是怎么回事。
听见冉寻嗓音又拢上笑意,耐心安慰,对她与对其他人泾渭分明。
游纾俞想,她此刻没必要再站在这里。她不为感动自己,期盼得到回应的对象也已将她拒之门外。
她只是混沌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昏睡了一个晚上。
梦里,人流如潮汐般退却,而冉寻向她走来,手捧一束花,喊她“纾纾”。
朝前走了那么多步,来接她。
周围人来人往,本是嘉大某条寻常的路,再茫然四顾,竟变成订婚场景。
游纾俞自己身着一件没有弄污的雪白长裙,前方就是穿西装,柔软明媚的冉寻,向她微笑。
歪头,像只长毛猫儿,“纾纾,我们一起走吧。”
从梦中惊醒,游纾俞从没有那么一刻想要再见到冉寻。
可梦与现实总是相悖的。
游纾俞跌跌撞撞回自己的房间,手腕上的手链早被过热的体温捂热。
那行刻在米粒上的字,她此时视野模糊,快要看不清。
如同她在宁漳赴约前,每每入睡,都期盼着冉寻对她返场,想象着巡回演出中的每一个细节。
但终究没办法实现。
掌声喧嚣到极致,才有幸得来一次返场。
对她的“无限次”,本就不可能做到。
…
冉寻送庄柏楠离开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刚才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甚至应和小姑娘说话时还能笑出来。
只是觉得该这样做,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出来的时候,快十二点了,竟接到梁荔的电话。
对方语气轻快,透着幸福,一点也没有即将进入围城的觉悟,嗖嗖给她发了许多婚纱设计图,说她品味好,让她挑。
冉寻给了自己的意见,又问:“看这架势是西式婚礼吧?正式仪式什么时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