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目光,黎洛无视这些,不多时侧身继续进浴室,一概不过问。
宋祁于什么都没拿走,前一天从学校带回来的资料还放在茶几上,厚实一大摞搁在那里,原封未动,连开盖的笔都没合上。
沙发角落,这位的挎包也落下了,拉链开了一半,依稀能瞧见包里的内衬还有部分物品。
唯一不见的是玄关处的帆布平底鞋,宋祁于回来穿的哪双,早上就穿走了哪双。
不管对方是忘了收拾,还是故意把东西丢在这边,黎洛不是特别在乎,到点也外出,还有工作要忙,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可以随意浪费。
终归是还没到必须断绝往来的程度,只是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作为顾虑更多的长辈,黎洛处事的方式一如往常地适度,既严肃对待,可过后也不至于太上纲上线。
毕竟出发点就是为了再给一次机会,小孩儿到最后也没反驳,黎洛就当作是听进去了,不去深究那些乱七八糟的,给各自都留条退路。
状态调整得很快,黎洛转而就投入研究所那边,沉心到正事当中,把多余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没怎么为不必要的烦扰操心。
宋祁于一连走了几天,到学校上课一周,接下来都不见踪影。那一大堆资料和挎包没被动过,直到这人下一周回来收行李。
双方在这一周里没有任何联系,谁都不找另一个人。宋祁于再出现的时候,黎洛在家,恰巧那天有两个朋友上门,一男一女,长得都挺可以,都是宋祁于没见过的。
差不多是饭点,本以为她还在学校,黎洛只点了三个人的食物,拿出珍藏的红酒打开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下意识望向那边。
还没进门,低头看到门口换下的两双鞋,宋祁于就一目了然了,都不用开口问,立马就清楚这是在做什么。她一言不发,只是回来取东西,兀自光脚穿过客厅,迎着两个陌生人的视线,没有丁点要打招呼的意思,在旁人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进去,反手就合上门。
两位朋友头一回遇到宋祁于,虽然在此之前没见过,但对其也有所耳闻,大致了解这是哪位。
其中的女性朋友是个开朗的,正准备先主动自我介绍打圆场来着,结果还没开口,宋祁于早走过去了。愣了愣,女性朋友有点尴尬,脸上的友好僵着了,不知所措。
两个访客都不太会和小年轻相处,同性的男性友人更加束手无措,挑挑眉,男性友人笑了笑,回头看向淡定的黎洛,问了句:“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儿?”
黎洛不解释,拿三个杯子出来摆上,先给朋友倒酒,面上没什么表情,轻声说:“不用管她。”
女性朋友好心,还当是咋了,看出那是在闹脾气,关切地望望后边:“她不吃饭啊?”
“应该不。”黎洛说,见怪不怪了,应付自如,“只是回来一趟,她今下午还有课,晚点要回学校。”
见形式不对劲,俩朋友自觉不管闲事,该吃喝就吃喝,上前帮着搭把手,当屋里的那个人不存在。
真不喊宋祁于出来,黎洛沉稳,等吃完了,把剩下的一并扔进垃圾桶处理掉,全程不去敲门。
而对方真不出来,不晓得关在里头做什么,反正没啥声响。
两位朋友还有事,即使感觉出了她们的怪异,可迫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便都留在这儿,晚一点和黎洛聊聊正经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