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的卑劣表现得直白,也理所当然。
要不是担心这个神经病一时失控做出过激的行径,宋祁于早进去了,不会在这种时候去窥探对方的隐私,她紧了紧手,用力到白皙胳膊上的青筋纹路都更明显了些,她隐忍不发,除了守在里面,别的什么都没做。
西下的太阳坠在窗外的高楼上,孤高而灿烂,金色泄进来,逐渐溢满整个房子。
一道墙的两面是截然不同的光景,这边和煦的风吹着,光线照下来,使得宋祁于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而门外的那边则是昏沉沉,气氛都快凝滞。
秦飞扬真的恨黎洛,尤其见她眼下的样子,越看越憋屈。
凭什么只有黎洛活着回来,这些年还过得那么好,她有坦荡光明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成为人上人,可以随时都有新的开始,有和睦的家庭,但秦云可却永远留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连和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秦家父母和上上辈几个老的还在,秦飞扬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他眼中的血丝更多了,眸子里的恨意和唾弃浓烈,对上黎洛的目光,直直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怎么不一块儿死了?”
……
到最后还是不会真的出事。
秦飞扬一贯这样,发完疯就会离开,哪怕心里打算拉着黎洛一起玩儿完,可实际也就那样,顶多是找不痛快。
秦云可去世了,兄妹俩还剩他一个,不管天塌下来了还是如何,他都不会也也不敢过线,毕竟秦家还需要他撑着,要是他再有什么问题,那一大家子就真的散了。
……
屋外只有黎洛站在那儿,很久没动。
是宋祁于打开门,让其进来。
闹了一场,一切还是原样,过道里什么都没变,好似先前的事是错觉。
宋祁于一个字没问,不在乎乱七八糟的,照旧做本来要做的那些——把黎洛的行李送进房间,收拾玄关和茶几,到厨房里煮东西。
顺便,中途再折回门口那里,将门反锁上。
这人心细,也比前阵子沉稳了不少。
黎洛望着她走来走去,也不解释,进去了跟着打扫桌面,而后进房间整理行李。
两人自顾自做着,有条不紊地忙活。
宋祁于煮咖啡,端到桌上摆着,等外边的天儿从昏黄变为空净的阴灰后,忽然开口:“你们算是什么?”
没头没尾就来了这么一句,不点明是谁,可指向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