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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和他拌嘴:“我不需要懂。”

李卓恺欠不拉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急,总有你挨社会毒打的那天。”

旁边的周舟跟着乐呵,被这俩活宝逗得不行。宋祁于慢条斯理嚼菜,听着他们互损。

宋祁于不大了解他们讲的那些,无论竞赛还是保送之类的,她获奖以后还挺淡定,比起其他人简直就是奇怪的异类。省一等奖对她要报考的学校和专业都没太大的加成作用,她是肯定要参加高考的那类学生,压根没打算一定要靠竞赛,因而比谁都沉得住气。

黎洛在这方面少有地认同宋祁于的想法,当初让宋祁于参加竞赛只是让她去试试,比起那些从小就被重点培养的专业竞赛生,这人正儿八经参加高考才最有优势,先过了这个阶段再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冲刺六月份的考试,只要宋祁于能平稳正常地发挥,后面冲清北的路子也会更多。

“宋同学这学期的状态很好,一直都在进步。”英语老师找黎洛单独谈话,“她高二下学期的平均成绩才一百一十多,现在已经快接近一百三了,平常小考的发挥也较为稳定,有时候能考到一百三十多。”

宋祁于现在能进入班级前二十五,年级前六十,六科总分一般高于680。虽然相对于数学和理综而言,她的英语和语文仍旧薄弱,不像别的同学能每次都能稳定考一百三四甚至一百四十几,可比起高二刚转校到附中那半年,现今的提升绝对算是神速。

各科老师都很关注班里前十五的学生,特别是刘亚君。除开保送的少数人,附中每年都有六七十名学生能考上清北,学校对此给予了很高的期望,老师们也都在争取可以多教出一两个清北苗子来。

按照往年成绩推算,宋祁于目前属于是踩线的那一批,在标准上浮动。她要是能再提高一截,语文和英语成绩再高几分十几分,那几乎就是一只脚已经踏进2的圈子了。

任课老师们比宋祁于急,恨不得卯足了劲儿拉她一把。

刘亚君私下里联系过黎洛好多次,也找黎老师单聊,希望家长能对孩子多上点心,这种时期千万不能松懈,可也别逼宋祁于太紧了。

每年高三上学期的下半段时间总是最恼火的,高强度的学习是一方面,越来越重的精神压力又是另一方面,个别学生要是抗压能力不强,走极端只是一念之间。附中去年高考成绩出来后就有跳湖的,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本来能考复旦,但后面发挥失常,查完成绩后就直接自杀了。

刘亚君不是很了解宋家的情况,对叶知文和赵志峰亦知之甚少,秉着负责的态度,刘亚君提出要和宋祁于的父母聊聊。

这事黎洛自是不答应,委婉回拒了。

并非想隐瞒什么,而是担心这对奇葩来添乱。

黎洛这边已然放弃联络叶知文了,连邮件都不发了,彻底与那边断开联系。

最后的这半年叶知文不出现就是最好的,省得扰乱小孩儿的心态。黎洛倒希望叶知文以后都别回来了,也许和那个华裔定下来是不错的选择,对母女两个都不失为一种好结果。

刘亚君识趣,大概懂了,心知宋祁于的爸妈极有可能不太负责,过后便再也不提这个。

黎洛说:“麻烦刘老师了。”

刘亚君摆摆手:“没事。”

宋祁于蒙在鼓里,既不知道差点被请家长,也不清楚所谓的前六十预估准则。老师们在课堂上并不会打包票讲什么前六十名一定能进清北,事实上,所有老师都在不停敲打学生,哪怕是全校第一也逃不过被说教的命。

为了让所有学生静下心,附中还将期末考试的难度加大,要挫挫全体学生的浮躁气。

这年的考试难度直线上升,才考完第一课语文,好些人就蔫了,还没走出教室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等到再后面的数学和英语结束,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李卓恺都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不再傻乐。

两天的考试可谓以惨淡一片告终,没多少学生能笑着走出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