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着名单上的字, 心里揣着一丝希望,唇角不自然的牵动, 笑道:“卿所奏名单之中,可有被错查者?”
曲笙闻言抬起眼里, 冷声道:“没有。”
皇帝神情立时慌乱紧张, 犹如折断了翅膀的鸟, 等着危险来临。
皇帝坐在龙位上久久没有说话,当初前太子与他来禀,自己差点死在曲笙的手中,也将自己干的事情说明,皇帝心中便开始隐隐觉得不妙。
曲家人的个性, 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抚承王一家两千多人,无一幸免。保光皇帝明知是曲家所为,却苦于拿不出证据来。但即便是有证据, 曲家也非是任人拿捏之辈。
他现下忽然明白,他的属地为何会忽然出现一块刻字的玉石。怎么就那么巧, 曲家人在事发没多久与他们取得联络, 且兵力抵达的也太过及时。
当初若他们没有选择与曲家合作,现下坐在这个位子上的, 便已经是曲家人了。
曲家之所以让他当皇帝,不过是为了徐徐图之, 笼络诸侯。
皇帝望向曲笙,眼里露出了几分悲戚绝望。
“还请陛下降旨, 为死去的百姓申冤。”曲笙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玄武剑上,声色冷厉的不容他人拒绝。
林夕昭在听闻曲笙回来的消息时,曲笙已经在宫中待了一个时辰之久,皇帝的心腹大臣,皆被软禁在了宫内。
皇帝下了圣旨,将前太子一党,以及朝着部分心腹全部问责,轻则罢官,重则等待问斩。
曲笙都不需要将确凿的证据拿出,便让皇帝下旨将前太子关押在了天牢,等待明日午时,得了斩令,她亲自监斩。
暮色时分,在曲侯府等了一日的林夕昭,终于等到了出宫回来的曲笙。
宫内的事情,几乎都被封锁,但外面曲家军进入城中,机关要点皆已经更换完毕。
如此速度,若说没有提前谋划,任谁也不相信。
曲继年坐在屋内,端着杯盏,听着护卫来报,眉心慢慢的蹙在了一起。曲笙所图,他有所察觉,只是当时情形,无力阻止,且也不能阻拦。
皇帝忌惮曲家,在朝中已经开始扶持自己的势力,城中机关要处,也都将曲家军更换下来,遣使他们去了城外。
曲笙离开的这几个月,朝中已经不再惧怕曲家,前太子被逼着废除,皇帝和朝臣心中都积攒着怨气,许多时候,朝中的决策,已经开始不再让曲继年过问,且还避开。
前有保光皇帝为教训,曲家人若还逆来顺受,无任何反抗,便会慢慢的被蚕食殆尽。
曲家的小辈死的死,丢的丢,还有一个曲钰,身体已经不再是从前,即便康复,也不会再像一个正常人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