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钰看着这老头唐突,转变太大的模样,立时提防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没了方才作假的和善,道:“酒还是留给您自己喝吧。”
老头见曲钰不喝,哼笑了一声,道:“年轻人还真是不识抬举。”
眼看老头子变了脸,两人的猜测也都成了真。曲钰谨慎的提防着他道:“不知我兄长如何得罪了老爷子,若是要银钱,我即刻便能差人去取来,还望不要伤害我兄长。”
他们本是来找曲鸣的,可眼下他们追踪的却是曲霆的踪迹,但她们想,曲鸣和曲霆这二人此刻应该在一块了。
曲钰此刻将手背到了身后,他对着曲笙摆了摆手,想让她出去快些去寻救兵来。
但还没等曲笙做出表态,曲钰便觉得一阵头晕,他蹙起眉看了一眼老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看着曲钰的眼神有些涣散,立时警惕的朝着旁边的烛灯去看。
那烛灯有问题。
曲钰的身体只那么一瞬,便开始往后踉跄,曲笙立时伸手扶住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头。
老头撵着自己的白花花的胡须,眉眼间染着阴鹜的笑意道:“我记得你是个傻子来着。”
曲笙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这人认识她。
曲笙扶起目眩的曲钰,带着她往门口走去,老头见状也不阻拦,只是笑着看着她们的身影。
曲笙在搀扶着曲钰走到门外,还未走到残破的篱笆院墙处,人便和曲钰一起倒在了地上。
冬日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嚎叫,阴暗潮湿的地面躺着一个娇小的身躯。一身曲侯府深蓝色的护卫服饰,让她躺在地上有些显眼。
曲笙在茅草屋内扶住曲钰的那一刻,她的身边便也开始发软,当时她也想把眼前的威胁杀了,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些人会在烛灯里下药,她的嗅觉虽不是很敏锐,但若是有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她也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可茅草屋内的东西,只有烛灯燃烧的一股淡淡的焦味,并无其它的味道,是她轻敌了。
曲笙的意识苏醒,指尖动了动,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这里不知是何处,但听着呜嚎的风声,应该是在什么暗道里面。
曲笙费力的睁开双眼,抬起头寻找着曲钰的身影。这里只有她一人,连个灯都没有。
曲笙吃力的坐起身,靠在了一旁的岩壁上,她左右打量着这里,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通道。
枯井。
曲笙脑海里立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唯有地下河道才可能形成这样的通道,且上面不远处的村子能在这里安家,那就证明这里原先是有充足的水的。
曲笙坐在地上缓解了片刻身体的酸软,才用手擎住地面想要站起来时,听到了脚步声。
随即又有了光源,跟着照昏黄了隧道。
曲笙收回了手,又坐了下来。她将脑袋抵在墙上,目光涣散的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