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绪!”
江闻深呼吸,声音沉到了谷底:“纪砚清15岁带你回去,16岁才以一张照片的形式出现在翟忍冬眼前,她是后来的,纪砚清其实没特别给过她什么好,只是恰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而已,还是台上台下,隔着永远也摸不到的距离。只是这样而已,她就敢拿自己的命赌纪砚清能活,你呢?你让人不要拦着纪远林复健安的什么心?”
骆绪总是寡情的脸上依旧表情单薄:“不会有第二次。”
“第二次?”
这话是纪砚清说的。
江闻一愣,错愕地回头看向病房门口。
纪砚清面无血色,步子挪动得很慢,短短五六米的距离她走了将近半分钟才站在骆绪面前,说:“是我有第二条命来活,还是她有第二条命去死?”
话落,纪砚清身形晃动,站立不住,一直没出声的温杳下意识要扶。
纪砚清用力打开,冰冻的目光地盯着她说:“滚。”
温杳目光一震,脸上血色尽褪。
纪砚清扶了一下墙站稳,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抬起的时候就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纪砚清:“这辈子,别在我看到你们这两张脸,否则我给你们的,一样一样,要你们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温杳:“纪老师……”
纪砚清现在没有任何废话的心情和时间,转头看着江闻说:“她在哪儿?”
江闻面上一僵,欲言又止。
纪砚清说:“死了?”
江闻脱口道:“怎么可能!”
纪砚清:“那她在哪儿?”
江闻咬了一下牙,说:“重症,现在不能探视。”
纪砚清:“只是在外面或者附近看一看呢?”
江闻:“……可以。”
纪砚清“嗯”了声,说:“你带我过去。”
江闻只能照做。她看着面前这个纪砚清就像在看山崖下的翟忍冬,身上有一股藏而不发的疯劲儿,周围的人不顺着她,她有的是办法自己做,可她现在站都站不稳,哪儿来的力气。
江闻认命地带路。
纪砚清走得很慢,一点一点经过骆绪和温杳,步子忽然顿住。
江闻本能回头,看到纪砚清原地转身,同时抬起右臂,淌血的手背狠狠从骆绪脸上扇过去。扇得她头偏向一边,脸上除了迅速泛起的红,还有一道狰狞的血迹。
纪砚清一寸一寸抬起眼皮,瞳孔里烧着冰霜冻雪:“骆绪,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