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伸手去压自动回弹椅。
压了个空。
纪砚清回头。
翟忍冬和在藏冬炉边一样,没什么形象的伸着腿靠在椅子里,一手装在口袋,一手压着她的椅子。
纪砚清不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得这么到位,但莫名地,这位老板看似随手一拨,连半分视线都没往里添的冷淡让她心一软,看了那只手很久,才在她抬一下食指又点回去时恍然回神,捋着裤腿坐下。
同时,翟忍冬收回手。
纪砚清侧身靠向她:“以前没少给人压椅子吧。”
翟忍冬:“第一次。”
纪砚清:“第一次手法这么娴熟?”
翟忍冬:“天生领悟力强。”
说完,翟忍冬坐起来脱外套。她的头发松松散散地绑着,外套脱掉之后露出整个脖颈,清瘦流畅,浑然天成。
翟忍冬把外套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弯腰去系鞋带。这个动作要低头,棘突更高的某一节颈椎就有了明显的骨性突出感。
纪砚清低下头,吻在翟忍冬那块骨头上。
翟忍冬系鞋带的动作顿住。
纪砚清低声重复她刚才的话:“天生领悟力强,忽然发现还可以吻一个人这里。”
……
电视台的选拔分组进行。
如纪砚清先前所料,有命题作文,也有临场发挥。
阿旺在第五组,音乐放出来的第一秒,纪砚清笑了声,侧身对翟忍冬说:“老板,请你喝东西,赏不赏脸?”
翟忍冬看了眼台上脱胎换骨一样充满自信的阿旺,淡声:“赏。”
两人从后门出来,纪砚清放开声音问翟忍冬:“想喝什么?”
翟忍冬:“随便。”
纪砚清斜她一眼:“多少近点地主之谊吧,大老板。”
翟忍冬:“不是你请?”
纪砚清:“是我请,但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请哪里,现在在合理求助女朋友。”
翟忍冬默了默,说:“剧院旁边有家甜茶馆。”
翟忍冬下一步迈得大,伸手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挡在旁边,纪砚清和她擦肩而过往出走的时候看到她耳根微微泛红。
纪砚清舌尖在上颚顶了一下,忽然也觉得“女朋友”几个有点生疏拗口。她和骆绪之间从来都只叫纪老师、骆总或骆绪,没什么亲昵爱称。
纪砚清站在台阶上等翟忍冬过来了,说:“大老板,陪我练习练习。”
翟忍冬:“练习什么?”
纪砚清:“说‘你是我女朋友’。”
翟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