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不露声色地捏了一下手指,稳着声音:“纪老师大度,不计较那点钱。”
翟忍冬:“我小气。”
翟忍冬往前凑了一下,抬起的头在纪砚清唇边:“我还能喘得更急。”
纪砚清:“……?”
翟忍冬说:“想不想听?”
向来刺人的嘴刻意放缓了声,说的是极挑战理智的话,响在逼仄的卫生间,用最暧昧的姿势,必然就带上了势不可挡的诱惑力。
纪砚清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那么稳,有种……被激起来的冲动……
纪砚清捏着的手指猛地一紧,然后慢慢松开。
不愧是翟老板,一个动作两句话而已,就差点反客为主。
纪砚清单腿微曲,放松站姿,在仍能俯视翟忍冬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特色,不太想听。”
“没特色……”翟忍冬重复了这个词,半晌,直起身体说:“那就不打扰,来日方长。”
纪砚清的词。
纪砚清目光迅速收了一下,看到翟忍冬转身离开。
不过两三秒,外面就响起了开门声又被锁上。
纪砚清靠在洗脸盆上的身体动了一下,黑着脸冷哼。
楼上,翟忍冬慢吞吞地开门,脱外衣,用毛巾拂干净浮尘后挂在衣架上,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里的灯昏黄局促,还是藏不住她脖颈里惊人的血气。
翟忍冬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抬起右手摸了摸喉咙,嘴里吐出一声缓慢的轻喘。
这样是没特色。
那什么样才是有特色?
翟忍冬默了几秒,下巴微抬,嘴微张,看着镜子上沿干涸了的水滴,动了动喉咙。
“啊——”
————
纪砚清洗漱结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她照旧拿了纸笔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记录阿旺每日的练习情况,从中挑选优点,勾圈缺点,然后针对性的调整第二天的训练计划。
阿旺身上除了破釜沉舟的韧劲儿,还有天然奔放的热情,她一旦投入进去,跳舞就不再是能拉她出牢笼的绳索,而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这点纪砚清自愧不如。她的舞蹈始终只能感动别人,感动不了自己,所以她至今也没能成为受人尊敬的艺术家,最多被很多人喜爱。
阿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纪砚清既然答应一直教她,就不会对她有任何保留,所以调整好计划后,纪砚清拿来手机,准备再录点教学视频给阿旺。
她每天在家的时间太长了,自己抓瞎,不如有视频指导效果好。
纪砚清开机、联网,看到屏幕上方的横屏通知,她动作一顿,顺势点进微信。
半小时前,翟忍冬发来了两条微信。
忍冬:【初吻和你。】
忍冬:【你喝多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