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翟忍冬声音不稳,脸上冒着虚汗。
“天生?”纪砚清挑眉哼笑,目光又立刻沉下来,压着棉球从翻起的肉里快速滑过,然后凑近翟忍冬剧烈颤抖的身体,轻轻吹着气,“呼——呼——”,一次连着一次,直到她死死扣在柜上的手指有了松动的迹象。
纪砚清直起身体,扔掉沾满血的棉球,再是镊子。
金属碰撞金属发出“哗啦”一声。
纪砚清瞥一眼翟忍冬惨白的脸和鬓角的虚汗,搓了搓指肚,抱着胳膊斜靠在墙上说:“翟老板,我住在盆地,不是智商在盆地。”
翟忍冬嘴唇微张,低声喘着,片刻,说:“嗯。”
纪砚清:“嗯?”
是不是过分敷衍了??
这……
这很翟忍冬,个性十足。
纪砚清一动不动地盯看着翟忍冬。
很久,房间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
纪砚清说:“现在我们聊一聊。”
翟忍冬还扶在九斗柜的手指往回蜷了一下,垂到身侧。
纪砚清直视着她的背影,开门见山:“如你说所,你三番四次帮我是因为我是店里的人,有义务,有责任,可能也是你做人的道义、良心、底线,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翟忍冬转身。
看到纪砚清极为严肃神情的那秒,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刚才和她闲聊的那些,不过是她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回忆着吹在脖子里的气,有血色悄然漫上耳根。
“你怎么想的?”翟忍冬问。她最后那阵子呼吸得急,嗓子干了,这会儿一开口声音很哑。
纪砚清皱了一下眉,搭在胳膊上的手不动声色扣紧:“我只想和你划清界限。”
“滴——”
今夜又有火车鸣笛,穿过风穿过雪和翟忍冬的阁楼,只剩下隐隐约约的一道。
纪砚清偏头听着,说:“我今天贸然出去是为了给你买一个新的护目镜,之前那个被我扔进垃圾桶刮花了;我故意从走马坡滑下去,把那个贼引上铁道,是为了让他看一看到底什么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拿命威胁他以后不要再企图来藏冬找麻烦。”
这话是真的。
纪砚清最开始发现被跟踪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为了演好一个刀马旦舞台真枪实弹练过两年的东西上付诸实践,借此发泄积压在心里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