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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冷嘲热讽的声音始终占据着蒲车阗国的天,加之哆克国对蒲车阗国用兵时断时续却一直未停,蒲车阗国中对少女言论不满的声音只增不减,更有偏激者甚至甘冒杀头之风险,对其或绑架或行刺或以极端手段迫害。

这些,少女都悉数忍下。哭过痛过之后,她仍不愿意放弃渺茫希望,继续为了心中向往的和平生活艰难前行着……

如此光阴一掷,竟是两载春秋过去,直到那日寅时,暗中积蓄力量许久的哆克国突然对蒲车阗国发兵,因着正是夜深人静最容易困顿的时辰,两国交兵的第一战便以蒲车阗国的完败而告终。

自此,哆克国一路势如破竹,打得蒲车阗国节节败退,又切断了他们的命脉之源,一度将蒲车阗国逼到了快要亡国的境地。

城中的流言开始四起,多数人认为是少女的思想污染了他们的斗志,才导致今日一败,于是在巴哈克城被围困的第八天,两名披坚执锐的男人突然闯入少女的寝宫,二话不说就将少女粗暴地从床上扯拽下来。

“放肆,你们是何人,本公主的寝宫也敢闯!”少女一边用力企图挣脱男人,一边愤怒道,“你们再不放手,仔细我告诉父王治你们的罪!”

“父王?哈哈哈哈……”两个男人闻言大笑。其中一人阴险道:“公主殿下,您还真是天真,没有国王的命令,我们怎么敢夜入您的寝宫呢?”

“……你说什么!”少女闻言倏然一愣,旋即那双清澈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大,惊讶中渐浓了恐惧。她不相信两个男人,不相信这是巴法沙的命令,于是急切地朝宫外喊她的贴身婢女丝兰。

另一个男人长相煞为凶恶,右眼自眉骨到颧骨有两道寸长的伤疤。他被少女的叫嚷声喊得心烦,直接把后腰上别的一个圆咕隆咚的物事丢在了少女面前。

包裹在外面的染血的布悠悠散开,竟是丝兰的头颅滚了出来。少女定睛一觑,登时骇得瘫坐在地上。

“你……你们想……做什么……”她的声音终于开始发抖了,没有人能在死亡面前不露怯色。

“哼哼,做什么?当然是把你送给哆克国的国王了,你天天嘴里囔着和平友好,在全国上下宣扬汉人那一套,想必对汉人‘和亲’之事也知之甚深吧。”男人说着,伸手将少女往前猛地一推,直接推到了头颅边上,少女惊叫一声丢了魂一般往后退,却早被男人揪住头发扯了过来,“你也去和哆克国王和亲啊,告诉他要和平,要友好,要立刻从巴哈克城退兵,只要你能做到,你就是蒲车阗国的救世主。”

“……不……不……我要见父王,你让我见父王……”少女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殊不知早在半个时辰前,她的父王已经写好了求和信,信上说要献上少女换哆克国退兵。

两个男人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下去,冷悠悠地对视一眼,便一记手刀将少女打昏在地……

少女醒来时,已经身处哆克国的牢中了。

不知道看到和亲的女儿并没有受到王妃的待遇,反而活得连哆克国的牲口都不如时,巴法沙有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