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文昭的脚步一顿,转眸追问:“可知所为何事?”
“明面上的话音,是大郡主念及云葳是晚辈,在京无人照料,拉人过去聊天解心宽的。具体的,这雍王府里私密的谈话,婢子不知。”秋宁实话实说。
文昭锁紧了眉心,心底泛着狐疑:舒静深自己都还沉浸在丧夫悲痛中,当真有心力宽慰云葳么?
“两点一线…是否过于老实了?”
文昭负手而立,望着满园银杏点染的金黄,轻声吩咐:“把人召进宫来。”
秋宁意外挑了挑眉,这二人各自躲避两个多月,文昭终于肯与人见面了。
云葳入宫时,扶光已然西斜。
文昭心神不定,无心政务,索性一直在园子里等,命人将云葳引来了御园相见。
数月不曾谋面,云葳在凉亭外的石径上恭谨地大礼参拜,而后便一言不发,干等着文昭开口。
“云侯真是听话,说不来就不来,想了数月也未开窍么?”文昭压制着心头悸动,与人寒暄的口吻强撑淡然模样。
“臣…让陛下失望了。”云葳怯怯低语,还不如傍晚风吹落叶的声音清晰。
文昭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轻叩桌沿,沉声道:“坐过来。”
云葳踩着小碎步走入亭子内,宫人们识趣儿地退了出去,只留文昭与她在亭中。
“不坐么?”
待到云葳站在她身前,文昭才惊觉,这人瘦了好几圈,脸颊上的骨骼线条分明,显得眼窝格外大,眸光空洞呆滞,一丝灵气也无有。
云葳选了个离文昭最远的位置落座,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又是何必?敢做敢当,却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文昭有些无奈,抬手给人斟了杯茶推过去,话音添了些许逗弄的意味:“为何事消沉?总不会是为了朕吧?”
云葳藏在桌下的手指绞来绞去,头垂得愈发低了。
文昭一怔,余光扫过她躁动的小爪子,颇为意外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