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未曾强迫,摆摆手放了二人离去。
二人行至宫门外,长街上已无有百姓,兵将衙役步履匆匆,手持火把挨家挨户的搜寻,局势格外紧张。
侍卫将云葳送回了侯府,见人走了进去,才敢回宫复命。
云葳方入府中,未能出府接人的桃枝便匆匆将她拉回了书房,与人附耳低语:
“放心,方才阁中传讯,南绍皇子死了,没有跑成。”
“陛下的局该当天衣无缝,他怎么跑的?”云葳眉心紧锁,深觉蹊跷。
“人是阁中一路追着补了一箭才断气的,策应他离开的是何人,阁中来不及查。”
桃枝正色回应:“这是李华亭执事半刻前送来的消息,他的人还在追踪那群策应的人马。”
“皇子死哪儿了?”云葳手心发凉,不受控地攥紧了裙摆。
“留园南墙外,有一片水塘,水塘芦苇荡里。”
桃枝回忆着那纸条的简短讯息,依据猜测道出了始末。
云葳闻言,骨碌碌地转着杏仁大眼,快步出门去寻了敛芳,见人便直言:“姑姑可能入宫?”
敛芳一惊,须臾后又恢复了平静:“云侯有何吩咐?”
“留园南侧芦苇荡,以此为中心,方圆三十里搜查,可疑者,诛。”
云葳盘算着一刻光景里,一个人能跑出的最快速度,话音飞速的吩咐着:“姑姑骑马入宫去,切切亲口告诉陛下,快些!”
敛芳闻言,分毫不敢耽搁,快步离了侯府。
“姑娘如此做,阁中人与陛下的人撞上可怎么办?”桃枝听着云葳的话音,不无担忧地询问。
“这群突然冒出的策应之人,是最大的隐患,一个都不能活。他们若是南绍细作,便更危险。此时阁中该与陛下同心,李华亭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会见机行事吧。”
云葳解释的语调淡漠无波,转身回了房中。
听得此语,桃枝立在渐渐昏暗的庭院中,望着云葳的背影,眸色颇为复杂。
云葳在大事取舍得失的权衡问题上,素来清醒的令人胆寒。在她的脑海中,紧要关头只有利害,事情牵涉的人,无论归属何方,于她都如物件一般,生杀不带一点私情怜悯,显得冷血而凉薄。
桃枝正如此想着,云葳忽而又打开了房门:
“姑姑若是放不下,且传讯出去,让阁中人就近找暗桩避避。”说罢,她随手再度将房门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