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舒澜意深感意外,她隐隐猜测,文昭只是寻个借口出宫,打算伺机去找云葳罢了:“臣怎好烦劳您呢?”
“不麻烦,朕也累了,权当消遣。再说静深大喜之日,朕前去庆贺, 并无不妥。”
文昭信步离了大殿,扬声吩咐:“秋宁, 备车。”
大内的舆车銮驾悠悠驶入了宁府外的长街,迎亲的门官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三看五望,确认是圣驾无误后,跌跌撞撞,失神踉跄着冲进了府内。
府内管家匆匆拦下了门官:“今日什么场合?你这模样成何体统?”
“大姑娘,侯爷,陛…陛陛下的銮驾,在…在府门外了。”
宁烨与宁烁俱是一惊,脚步生风,急切出门相迎,方行至府门处,便瞧见一身官袍的舒澜意搀扶文昭探出了马车。
“臣等参见陛下,不知圣驾幸府,有失迎候,望您恕罪。”姐弟二人俯身见礼,语气恭谨。
“免,朕来此沾沾喜气,诸卿无需拘礼。”
文昭语气平平,扫过身前行礼的众人,状似漫不经心地发问:
“今日宁侯与郡主大婚,云葳身为府上的晚辈,怎未曾现身?”
闻声,宁烨的瞳孔骤然散开,搪塞道:“小女在洛京养病,不宜舟车劳顿,未曾随臣回京。”
文昭浅浅地应了一声,拔腿便往府中走去。
宁烨随侍在侧,手心里已经泛起了些微薄汗。
“你的伤如何了?洛京的名医可有为你诊治一二?”文昭显得随和又惬意,转眸与宁烨随口寒暄。
“臣无碍,劳陛下记挂。”
宁烨谨慎答对,昔日拦阻平陵侯,被长剑刺伤了肺腑,委实伤得不轻:“洛京有游医专治疑难杂症,臣带小女去求医,云葳的身子被那人调理的尚可。”
“朕一直想问,云葳生了何病?这都小两个月了,竟不曾好转么?”
文昭缓了脚步:“游医不知根底,徒有虚名也未可知,若是棘手,还是将人送回宫来,朕请御医看顾好些。”
文昭步步紧逼,宁烨的心绪愈发不安,言辞有些闪烁:
“谢陛下,云葳体弱,有负圣恩垂怜。游医说是痼疾,尚需时日安养,却不算棘手,不好劳烦太医们。”
“她人在洛京何处?你操持过家事后,往返一趟尚需时日,朕今日便先指了人去照顾云葳。”
文昭信步走入宁府正堂的主位落座,眉眼含笑的吩咐:“想来她身侧只有桃枝一人,难免不够周全。大内的宫人,心思还是细腻些。”
宁烨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伤处更是一阵抽疼,顷刻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