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随意拎了把椅子落座,指着呆愣的文昱,吩咐着同样呆傻不知所措的云葳。
云葳愈发费解,不是您给他下的毒吗?连是何毒物都不问,就给亲弟弟用?
云葳大着胆子走近了文昱,规矩的欠身一礼,试探着伸手去拉他的腕子。
文昱很老实,没有抗拒,格外配合。
只是云葳探脉良久,都没察觉异样,除了脉象有些虚浮,好似并无异常。
“如何?”
文昭有些不耐烦:“照实说。碧落你都会解,此毒该是也不难?”
“臣不知。”云葳茫然地摇了脑袋,“臣学艺不精,先前不过歪打正着。”
“当真不知?”文昭站起身来,垂眸审视着云葳,“抬起头来,看着孤回话。”
“真的…不知。”
云葳敛眸轻语,才吐出两个字,就被文昭强横的端起了下颌,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眸光:
“臣…甚至瞧不出陛下有中毒的征兆。”
“有人告诉孤,此毒或为千日醉,服毒千日,疯癫而亡,听过吗?”
文昭端详着受惊不轻的小兔子半晌,终于舍得放开了钳制她的手指。
云葳眸色一暗:“没有。”
实则她心里疑惑陡生,这毒的名字,好似在哪本杂书里见过。
但她可以肯定,这不是国朝常见毒物,大抵是源自西域外邦的奇毒,解药怕是难寻。
云葳分明瞧见,方才文昭的眸子里隐存期待。
难不成,文昭并不想毒杀文昱?
文昭的眼底闪过须臾的失落,先一步转身出了大殿,“罢了,走吧。”
她本存了些微侥幸,指望云葳能对毒物有所了解,以此为线索寻出解毒之法,但这点儿侥幸终究落空了。
不过,云葳能知碧落,却不知此毒,说明此毒的确不是大兴宫内传承的秘药,真凶或非朝堂中人。
“九日后会试放榜,莫让孤失望。”
文昭在前悠悠走着,直接转了话题:
“这些日子好生准备四月殿试,届时孤会亲自出题,考较策问。”
闻言,云葳悄然勾了唇角。
只剩九日便能见分晓,她若落榜,就有理由躲开文昭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哑巴的?”
文昭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回音,便转回视线来瞧,只一眼便见了云葳偷摸勾着唇角,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心情不错?这是成竹在胸了?若是张榜那日,你未进正榜,孤要你好看。”
“臣没有,殿下息怒。”云葳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欢欣过早,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