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棘手的难题,就是对方的心病。
自她来到阿谨的身边之后,阿谨每日里喝的药、寝殿里燃的安神香,无不都是为了用以克制她的梦魇。
先前秦盏洛百般探索却不知缘由,知道之后,自然想要将云谨解救出去。
如今,就只是苦于不知该如何着手。
谢怜静能看得出秦盏洛与云谨之间的情意,也切实感受出她对云谨的关心与重视。
于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想着也许真的可以放手让对方去试一试。
她抬起了头,望进对方的眼里,“要论方法,也不是没有。”
秦盏洛的眼前微亮了亮,等着听对方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话。
谢怜静伸手去够旁边的茶盏,眯着眼看了看仍然在那边勤恳松土的南宫宁。
“除非,替她找出当年娴贵妃意外身亡的真相。”
***
要查清当年的真相,谈何容易。
但秦盏洛好不容易才找清了方向,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无论如何,都得试过再说。
她放出藏于云都的那些暗卫全力去查,竟然真的让她摸到了一点儿线索。
西街的小巷内,杂七杂八的住了不少的寻常百姓。
其中有一家算是比较特别,半年前才搬来,而且还只有她一个人住。
这人名唤柳翠花,平日里生活低调,也没有和那些邻里邻居闲聊扯瓜的习惯。
故而也没人知道她成没成过亲,膝下有没有儿女,为何会独自搬了过来。
但地方本身就小,小巷里的住家们一来二去的就是再不上心,彼此间也能熟悉几分。
柳翠花给人留下的印象虽不多,有一点儿特征却是几乎人人皆知。
她每日出行,必然要戴着脸上的面纱,遮得严严实实。
后来就有人悄然传过,风起的时候,他曾无意间向柳大娘的脸上督过一眼。
她的似乎脸上有很严重的烧伤,形容可怖。
毕竟也是个女子,爱美之心可以理解,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那副模样。
于是众人也就不再对柳翠花戴着面纱的这事怀有好奇,各自相安无事地住了许久。
但柳大娘这两三日有些反常,忙里忙外的,竟是想重新另搬去个别的住处。
巷口卖菜的二顺子起得早,看她正忙着往一辆装货的马车上搬运物什,立即意识到她是想走。
他挠了挠头,语气有点儿疑惑,“柳大娘,你才在这里住了多久,怎么就又要搬家了啊?”
柳翠花早就有自己的一套措辞,随口解释道,“儿子从外地回来了,要我搬过去和他们一家一起住,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