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睿等了又等, 终于等到了派出去的属下归来向自己复命, 于是定神问道, “派你去谨王那边拜访, 他是如何答复的?”
“他只是…请属下喝了杯茶。”
云睿略沉吟起来, 再度无意识地举起手边的茶盏,“请你喝茶?”
这才发现原来里面一直都是空的, 于是又重新将其放下,执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些茶。
周琢广点了点头, 确认给云睿他说的就是普通的喝茶, 并无特殊含义。
他想了一想, 补充说道:“但属下在准备归来时, 恰巧逢见了来寻谨王的太子殿下。”
谨王府邸并不算小,常人初时进入难免晕头转向,需得有侍女在头前引路。
可云祀己进去后却无需旁人指引,轻门熟路地便自行找到了云谨所在的庭前。
应是已经来过不少次数,所以才对谨王府内的地形有所了解。
周琢广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成功地将云睿点醒。
云谨当真好本事,迟迟不曾表态叫众人觉得尚且存有拉拢的机会,背地里却早早地便已经决定好了自己想要辅佐的对象。
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所有人蒙在了鼓里。
云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心下算计了起来,“云谨,别怪皇兄没给你机会。”
这彻底断了他想让云谨为己用的念头。
既然对自己无益,莫如直接毁掉,顺势断了这一大威胁。
如今想来,以前云祀己在朝堂上所提出针对淮城水患的治理之法以及澄城蝗灾的应对之策等等…怕是皆出自于云谨。
别人不知,云睿却是清楚万分:他这病弱皇弟,可并不像其表面表现得那般简单。
她比那些明里暗里争权的几个皇子,都要棘手。
云睿敲了敲茶盏的外壁,沉声命令道,“去将左侍郎给本王唤来。”
周琢广抱了下拳,即刻动身,准备赶往侍郎府。
云睿望着对方的背影,直至拐个弯后再看不见,眸间暗流涌动。
左侍郎有意与自己交好,前些天已在殿上助他拔掉了辅佐云祀己的几个文吏。
那庸碌饭囊没什么野心,唯独心胸狭隘,满心念着要同左相一伍作对。
云睿将已有些凉了的茶盏执起,并不在乎地饮了口,唇边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李钰青,会是个好利用的。
***
涉及蛊偶之事,本就虚之又虚,没个根据。
若是放在往常,云墨笙未必会轻易相信。
但现下的情况是他负疴许久,又无从知晓自己患病的真正原因……
难免会因此而疑心于这些玄乎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