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才不信呢,那女人肯定是刻意装的。
宫柳枝条随风拂动,花香引蝶。
云谨先前来时还稍稍忧心此途的安稳性,现在却觉得实际上自己是有些多虑了。
帝王和帝后对她的态度,都算得上友善。
尤其是帝后,经常隔三差五地派人给她送上次她称味道不错的乳酪茶来。
甚至于出行都丝毫不用担心。
帝君早早便下过了命令,只要能证明自己是云谨的亲信,出入皇宫寻她的时候一律自由。
不仅如此,秦盏洛还送了云谨一块令牌,以昭驸马身份。
再次见到谢怜静亲手端来的药时,云谨才想起自入宫后,已有几日白天未见她的影子。
“师姐,这几日白天为何都未曾见你?”云谨状似无意地问道,其实心中隐隐有着答案。
“怎么?你想夜间也见不到我?”谢怜静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话中意图。
云谨煞有甚事地沉吟了一会,而后狡黠地眨了眨眼:“也不是不可以。”
“你给我一边去!我去哪了你能猜不到?”谢怜静黑了黑脸,“行啊,都开始打趣起你师姐来了,是不是嫌近来为你熬的药不够苦了?”
“哎…师姐莫气。”云谨对于对方的威胁面不改色,“医者自知,气大伤身。”
她用瓷勺在熬好的药汤中探了探,而后抿一小口测了测温度:“云谨是真的不知。师姐是不是去见人了?”
谢怜静知道这人装蒜,又没办法,只得陪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是是,我去见人了。”谢怜静取过桌上空闲的茶盏,为自己到了些茶递到嘴边。
云谨微微昂头,一口气将汤药喝了大半,随后望向谢怜静:“心上人?”
“咳咳咳……”,谢怜静情绪激动了些,入口的茶水尽数吐在地上,还呛了些到嗓子中。
“云谨!”谢怜静气急败坏,卷了卷自己的袖子,想要给这信口胡说的小坏蛋一点教训。
云谨一脸无辜地望着谢怜静,比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小心吐了出来,那她之前熬药时所付出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这方法果然奏效。
谢怜静压下了那点佯装出来的火气,看着云谨将剩余的药尽数喝完,冷哼一声。
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其实她刚才不该这么激动,好似映照出自己是在心虚一样。
“什么心上人啊,我见的那是你白师姐。切磋医术,叙叙旧罢了。”谢怜静重新倒了盏茶,语气转而从容,“装得好像你忘了她似的。”
云谨深知见好就收这一原理,若是再继续打趣下去,只怕自己之后几日的药真的会苦上几倍。
她虽不畏苦,但也并不甘愿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