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且月知道荣欣兰不是真心实意向自己道歉,不然也不会用这么敷衍的方式,但她对此无所谓。
荣欣兰对她而言只是个打发时间的乐子。就像钉钉子时被锤子锤到手,所有人只会关心钉子有没有钉好,最多反思自己使用的不够熟练,但没有人会产生报复锤子的想法。
而荣欣兰就是个锤子。
“没关系的。”夏且月乖巧笑笑,假装期待地双手握住杯子,知道对方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做手脚,再加上她的确口渴,便抿住吸管放心大胆地吸一口。
怎么是牛奶?
夏且月赶忙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抽一张纸巾捂住嘴巴,撞开挡住自己的荣欣兰,快速跑进厕所,将隔间门反锁后才跪坐在地上吐到天昏地暗。
她可以吃奶制品,但是喝不了纯奶,哪怕只是闻到都会引起生理不适,这毫无防备的一口她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呼吸开始急促,她心脏跳动得厉害,这次是医学意义上的跳动得厉害。屏住呼吸,强制自己匀速吸气吐气,但嘴里的异味让她又忍不住反胃。
隔间门被敲响,秋令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且月,你还好吗?”
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应答,她情急之下跳起扒住门框,就看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人:“你快开门,不然我就把门踹开了。”
“不要。”因为呼吸不畅,夏且月的声音都变了调,“我要漱口。”
“我这有水。”是金溪的声音。
她只离开一小会,就瞄到好友捂着嘴奔向厕所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秋令竹追了进去,她才有了倒温水的耐心。
夏且月挣扎着坐直,用纸巾擦好嘴角,再按下抽水键才把门打开,接过温水漱漱口,要吐出时一只手将她披散的长发拢在一起,还有在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她犹豫一下,回过头,嘴被水塞得满满的,她对着秋令竹用力闭上眼然后再睁开,见对方没明白,又重新做了一次,眉宇间满是焦急。
“且月让我们别看她。”金溪牌翻译官上线解释。
夏且月点点头,眼中的乞求都要溢出来了,救命啊,她要忍不住了。
直到看见两个头齐刷刷向后转去,她才放心地将水吐出来。几次之后终于好受些,她盖上马桶盖,按下抽水键,将头无力地搭在手臂上继续调整呼吸。
“待会去趟医务室。”秋令竹接过金溪递来的抽纸,抽一张放到夏且月手里。
夏且月闭着眼睛摇摇头,声音依旧带着沙哑:“我缓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