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名字却偏偏与彰顾口中的“佑安”不谋而合,难道仅仅是个巧合吗?
花颜避之不想。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苟且偷生来的梦幻能有多久就久吧,哪怕一触即灭。
多年后,长公主忽患重疾,把花颜托付给晏三娘,并命人送其到忘忧山,二王爷的人对长公主不依不饶,并以捉拿花颜为筹码。再到后来,萧景千在大雁城误救下花颜,打乱了二王爷手下所有计划。
令萧景千始料未及的是,她原来早已花颜相遇,一切故事都联系到了一起,他们的萍水相逢,说到底还是久别重逢罢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萧景千没有细想其中因果。
原来是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而她们,偏又各自离散。
……
纪燕然抬头看向听得怔愣的萧景千,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所以故事讲完了,萧千金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哪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这个底细走?
萧景千向前逼近一步,手中的弓箭抵着纪燕然的下颌,厉声诘问道:“说那你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她怎么会对漠北与彰家的事如此熟稔?!她到底是什么人?
萧景千一瞬觉得事情更为扑朔迷离起来。
纪燕然缓缓抬起头来,笑意颇深:“要说这宫中之事……当然要让局外人看的比较清楚。”
局外之人……
此句的含义是说自己已经陷入这个局中了吗?
萧景千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忽然放下弓—弩转身大步离去,又向纪燕然挥挥手,坦然地说道:
“走吧。饶过你了。”
这么简单的脱身,没有死缠烂打的询问,倒是有点出乎纪燕然的预料。
偶闻寒鸦尖利鸣叫,月光下渐行渐远的萧景千身后,纪燕然忽然欠起身来,眸中一黯。
“一把弓—弩就想威胁我,自以为是萧将军之女,自己多了不起了吗?”纪燕然不由得嗤笑一声,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心,“自命不凡还想救那个命硬的郡主,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样,不还是被人拿捏在手掌心。”
一个两个的,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罢了。
纪燕然将袖中一纸旧书信递进燃烧的宫灯之中,然后扬长而去,那张书信便与宫灯在无尽长夜之中一齐消失殆尽。
纪燕然回头瞥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兀自说道:“萧家……应该是彰家最后一道障碍了。最后的底牌,能有多厉害呢?”
这个问题,终究是无人答复。
河倾月落,亦是暗影缭乱之时。
是非曲直,只消他人去言说。
可萧景千怎么会听不到这些蜚言流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