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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 偷天 1758 字 2个月前

清宁宫内的暖炉已经燃起,这雪夜偌大的内殿尤为冰冷,软塌上放置了绒毯,添了些暖意。

蒲团上有些凉,宋槿阑唇角微张, 又不敢出声,随着一起跪坐在蒲团上。

“凉, ”沉默了许久的李淳终是出声提醒道, 她的身子怎经受得其折腾?

抬起眼眸触及到三郎关切的眉眼, 宋槿阑悄然松了口气,“三郎, 你可是在怨我赶走了赵国夫人?”窦容与终于离开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那般明目张胆挑衅于她。可是, 她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快乐,反而心怀愧疚。

李淳长叹一声, 连自己为何气恼都不知,“我气的是你联合狄律与祖公,却不愿告知我!槿阑到如今你还不愿相信我的心意吗?”

“三郎的心意是什么?”宋槿阑带着委屈的问道,口口声声的许誓,可却与窦容与暧昧不明。

像是一锤子砸在棉花上,李淳愈加气结了,扬袍而起,因着动作似乎太大似乎将宋槿阑吓到了,看着她惊恐的眼眸,心一下又软了起来。

迈开步子走向她身侧,将她横抱起来,神情微凛,用绒毯将她裹起,李淳这才安心下来,“我说过不会有任何嫔妃,此生便只有你一人,你要信我。”

即便说誓言也是这般硬邦邦的言语,宋槿阑眼眶微红着,“三郎是让我无视赵国夫人的存在吗?”

跪坐在软塌上,李淳迎着宋槿阑责问的眼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放置得有些凉了,身子也跟着冷下来些,这个时窦容与该是已经出了宫门了,她不曾去送,便是去也是与她平添悲苦。

“窦容与,”李淳眼眸闪过几许歉疚,今日宫宴若她极力维护窦容与,便不会出现这般结局,“先帝在位之时,我利用与她之前的情谊祝我取得先机,先帝病重之时原是立四叔为储君,她知会与我。”

那之后便是玄武门之变,她先入宫控制局势,若是当初提及此事她尚不觉得有何不妥,短短两年间,忆起此事总会带着几分难堪。

“当年我费尽心力一心为求权势,许了她一些承若,且不知道她知晓我的身份,我有过迟疑是否要杀她,终是未有决断,便一直拖延至今,”不若坦然说开,以免她又纠结于此。

宋槿阑默默垂下眼眸,三郎心中这般纠结,定是有情的,可是如今人都离宫了,她似乎是最后的胜者,可这般手段实在太过卑劣了。

“槿阑,我与她便只是如此,幼年相识,有过懵懂,之后便再无心思,”李淳信誓旦旦道。

宋槿阑微微颔首,“三郎可会怪我自作主张?”

“事已至此,便也算解决了,”只要她不将自己身份宣扬出去,窦家便会安枕无忧,算是待窦容与这些年的弥补。

话已至此,李淳忽的想起李善一事,稍作犹豫了下,终是开口道,“我今日让善儿见了祖公,将来由祖公教授她学业。”

“三郎的意思是……”宋槿阑惊愕的问道。

“这江山终是要有人承袭,善儿是最合适之选,”李淳答道,即便经由齐王府一事,善儿的心性沉了许多,可那沉不是坏事,善儿不像自己她心中终怀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