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婉闻声止住了轮椅,默了一阵却是未回应孙济。就算孙济不说,她亦会如所言的计划进行,他们要的是孙氏家业,她确实应许过助其所愿。而这之后,她孙婉婉要的,便是亲自从孙济二人手中毁掉这一切,包括孙钱与整个孙氏。
轮椅的传动再次响起,南容简见势也不打算多留,时下只需待殿下回来将适才所见所闻如实相告便可。拾手再次将那片取下的瓦块放回原处,南容简心下思索着孙府其中的纠拌,依适才所见,孙婉婉并非是任人摆布之人,那她一靠轮椅行走的姑娘究竟又有何意图?
南容简甚是想不通,心绪一乱,原本手中的动作亦不合时宜的惹出了动静。
“何人?”随着瓦块突然而起的声响,院内把守的仆役同时朝正屋的屋檐处看去,孙婉婉闻声亦看向了屋檐处的一角,原本屋内的孙济二人见势皆打起来十二分精神,匆匆忙忙的从屋内跑了出来。
南容简见势不妙,院内的仆役已是有了上屋檐查探的动作,时下的他更是动也不是,不动亦不是。若是现下运功离开,众目睽睽之下,纵使他轻功不错,也是难以不被这府内身藏不漏的仆役看出些什么。
自己被抓住是小,若此番连累到殿下,那便是大了。然若是就待在此,不多时亦会被上来的仆役发现。南容简左右为难的静候着四下的动静,而眼看就要行动的仆役却终是在孙婉婉的话语下没了动作。
“许是山里的野猫罢,府内地势甚高,想来不止是人,这溪县的精怪多少都要求生的。”孙婉婉双眸静静的注视着屋檐处的角落,随着话落便拾手将正上前的仆役打发了回去。南容简借此便顺着孙婉婉的话锋佯声扮猫低唤了两声。
四下的仆役见此便止住了腿上的动作,复而行礼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因着孙婉婉突然的出言,让南容简瞬时松了一口气,待孙氏三人前后离开,南容简方再次运起轻功朝着西院回去。此时夜已大深,四下亦是除了虫鸣便再难闻人声,唯有孙府的屋檐处不时闪现的黑影让原本模糊的一切渐渐清晰。
……
这边,苏韵忱与金桦在探寻无果后便告别了那古树老头,虽此行并未如愿解决洪灾一事,但从老头口中,金桦二人还是收获颇多。据老头所言,若要终止此次洪灾,就必须找到原本驻守此地的水精青灵,而现下唯一可能知晓青灵踪影之人,只有那孙府的千金孙婉婉了。
如是便必少不了要亲自到孙婉婉的屋院拜会一番。
“可是想到什么?”正绕过金桦腰间的手臂不时抓紧了筱瓸脖颈后的马缰,苏韵忱低头看向自己身前僵直而坐的金桦。苏韵忱注意到,自她上马后,金姑娘便显得甚是局促,起初她并未在意,后来随着筱瓸的马步移动,金姑娘的身子更是愈发僵硬,好似总在刻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