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水会不会漫上来?”
“”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电线被接起来,陈最握着纤细的竹竿不敢撒手,微弱的光明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
两道身影在黑夜之中显现出来,沿着泥泞的小路相互扶持着往上走。
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徐文渊扯了块篷布,急忙举过头顶迎上去,“老大,徐老师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才,宋卿去外面找信号,闻奈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出去。
她勉强联系上徐老师,对方在防汛指挥中心,传来消息说交通可能要半天才能恢复,环宇会加派几辆运输车过来。
宋卿沿着河道巡查了两公里路,情况比她想象之中还要糟糕。
她摘了雨衣帽檐,脸色被寒气熏得苍白,屏了下呼吸,说:“联系上了,防汛中心需要专业工程师协助。”
徐文渊呆愣愣地问了一嘴,“是需要我们的意思吗?”
“嗯,你这次调研的河道资料还在不在?”宋卿没有把雨衣脱下,只用干毛巾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与闻奈对视一眼,轻轻颔首,随即转身。
“有有有,我随身带着呢。”徐文渊大步流星地走到木桌旁边,一路上的板凳被撞得跌跌撞撞。
他从冲锋衣的内侧兜里掏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纸,铺在斑驳的木纹桌面上,用掌心抚平褶皱,“嗯那个字有点丑,可别笑我。”
闻奈走到陈最身边,帮他捡了几匹红砖固定白炽灯的底座。
陈最贼兮兮地笑,“没看出来啊,你的小女朋友这么厉害。”
闻奈半蹲着,回头瞧了瞧。
宋卿双手撑着桌沿,眉心稍稍蹙着,神情认真冷峻,周围的人隐隐以她为中心,形成众星环绕的姿态。
闻奈笑了笑,收回目光,“这次回去我把客栈转给你怎么样?”
陈最微微一怔,“怎么?你要坑我钱啊?老实和你说,我可没钱。”
“只是提议,你好好考虑。”闻奈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想了,大老板,除非你免费送我。”陈最眯着狐狸眼,收敛了笑意,肩膀缓缓沉下去。
宋卿指尖点着简笔勾勒的河道,沉声说:“这些年安宁河有改道的情况,增添了不少桥梁,对河道通航都有影响,安宁河的比降大,从上游往下数,有大小十一座水电站”
徐文渊简直叹为观止,双臂环绕在胸前,作出沉思状,“宋总,你看过这里的资料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谈论起工作来,他们的称呼很正经。
“苍溪县的规划是我做的。”宋卿抬眸看他,轻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