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奈的眼睛润润的,像含着光,“你忘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自己说的,我没答应。”宋卿不敢去看那双令她心悸的眸子,去拂抓她衣服的手。
“你默认了。”闻奈也下了台阶,与她一般高,她刚才抿了唇,唇瓣上是润泽的水色。
宋卿喉咙渐渐痒起来,撇开目光,淡淡道:“宋卿。”
“卿卿。”
“嗯。”实在是太亲密,宋卿却很喜欢听。
“我们试一试?”闻奈把额头抵着她肩膀,笑意轻轻颤着,震到了某人心底。
宋卿艰涩道:“我们不合适。”
闻奈去牵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试一试。”
“好不好?嗯?”
第11章
两辆车顺着蜿蜒的河道往山里疾驶,还没钻进树林前阳光尚且炙热,等待一行人入了腹地,彻骨的寒冷往衣领里渗,路边的积水潭也呈现出幽深的绿。
山路十八弯,晕车药也不是特别抵用,徐文渊和周秘书唇色惨白,下车的时候两人相互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反观宋卿,她在车里补了一觉,一副神清气闲的模样,瓷白的皮肤洒着树枝丫透下来的光,冷静得像一尊石膏雕像。
每次休息间隙,两名司机就会凑一起,点支烟提神醒脑。
车门敞开着,有股淡淡的闷油味儿,搅和着野花馥郁的香气,酝成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儿,晕车的人更受不了,跟着蹲路边嗅二手烟。
周秘书拧了瓶矿泉水小口喝着,望向太阳底下站着的宋卿,目光里有羡慕,问:“宋总不难受吗?”
徐文渊挨着她悄咪咪说:“组长去日喀则都不怕的。”谢师傅在一旁吹得神乎其神,显得宋卿在出差这件事上格外厉害。
如果真要宋卿来说,那就是:习惯就好,多吐几次就免疫了。
于是周秘书的眼神从羡慕转变成了钦佩,偏头说:“你们可真辛苦。”她原以为每日朝九晚五坐班就很累了,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不辛苦,命苦。”徐文渊轻叹道。
“徐文渊。”宋清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好似懒得抬眼,一直垂眸盯着手机屏幕。
徐文渊没察觉出她言语间的冷意,嬉皮笑脸地和周秘书道了声“忙去了”,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周秘书瞟了眼身材颀长的宋卿,紧接着说:“一起。”树林阴翳,她也就没回车上取伞。
她们拿着政府开的通行证,走的是封管的废弃旧道,移动通信塔早就撤走了,山里信号变得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