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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限定 观棠也 1870 字 2个月前

“怎么啦?”周令也的问话让我回神。

我笑着摇摇头。掌心淡淡的汗告诉我我在紧张,但是脑子和身体都没有听我的指挥,它们自顾自地工作:“为什么?”

周令也反问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还想再要一个孩子?”

周令也的眼神在这一瞬黯淡下去,和家里的光线一样晦暗。

她慢吞吞地走过来,塑料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然后周令也在我身边坐下来,说:“因为我没有用了。”

我先是愤怒,然后才是难过。我说你怎么会没用呢?

周令也就坐在我身边,向我和盘托出她的过往。

周令也的爸爸妈妈对周令也这个独生女寄予厚望。

小时候她爸妈希望她能认字会背古诗,上学了希望她能拿满分,到读高中就希望她能包揽每一次考试的年级第一。

一直到读高三之前,周令也都是他们最满意的女儿,因为周令也又乖又听话,无论他们对她有什么要求,她都能满足。

“……我其实去年就应该高考了。”周令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她用余光偷偷看我,咬字也含糊。

我知道,但我没说。“我还以为你比我小一岁。”

“我应该和你一年。我是七月份生的。”

我也知道。“那你比我大两个月,我是九月份,秋分那天生日。”

这句话落下后,我又一惊一乍的说:“哎呀,那你的生日快到了呀!”

“是的啊。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我换了个姿势在地板上坐着,“那你去年怎么没有高考呢?”

“因为我生病了。”

“嗯?”我的心脏先骤停。

“抑郁症。”

那个年代对于抑郁症的普及很不广泛,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浅显的:“是你一直不开心,所以才有抑郁症的吗?”

“不是。”周令也抱住自己的小腿,把下巴贴住膝盖,“高二开始我的压力就一直很大。那时候我就时常会头疼,疼的书上的字也看不清楚。后来到了高三,我的压力就更大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头疼好几次,疼的时候只有书上的字看不见,但其他的东西都能看得清楚。我爸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脑子,医生说脑子没有问题。”

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医生建议我爸妈带我去看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