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双手握着……穿透自己心脏的剑。
“没有,小九没有错。”
“那为什么,为什么?”
长剑穿心而过,殷九弱连呼吸的力量都失去。
她不明白,十几年来有多少次机会扶清可以杀了自己。
在妖主形神俱灭之时,扶清本可以给自己痛快的一剑,也可以在带自己回沧澜宗时命人处死自己。
伽摩心塔下十年,无数次能置自己于死地。
女人偏偏没有。
长梵道尊,扶清做了什么?
她……救了小火,赎出企鹅、孔雀,收自己为徒。
餐餐的吃食,每年的新衣,赠予的法器,十年的授业。
师徒之情,半真半假的情•爱,灵海里不舍昼夜的神魂交融。
“以后定然,予你所求。”
想到扶清在伽摩心塔下,对自己所作的承诺,殷九弱顾不得心脏碎裂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吗?
老天已经暗中设好价格,一个人的命中本没有温暖。
若想拥有,就拿命来换。
怪不得扶清要问自己还有什么愿望,那是对将死之人最后的……怜悯。
好想哭啊,真的好想哭啊。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殷九弱呼吸短而急促,眼底盈满了泪,竭尽全力地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
她只觉得一腔呛热的血涌上脑颅,“你明明随时可以杀我。”
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在你还不是我师尊的时候,在我没爱上你的时候。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大概是看见殷九弱的脸色太难看,扶清纤长的手指抚过少女苍白发青的眼睛,声线淡淡的。
“没有为什么。”
“扶清,我连一个理由都没资格知道吗?你告诉我,你是被逼无奈,有苦衷的,”殷九弱眼里最后升起亮光,她想知道答案。
如果扶清是迫不得已的,至少自己还有一丝可笑的尊严吧。
而非那种被从头利用到尾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