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原是日日忙碌,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忙着,想躲懒多睡一会儿都不能。如今倒是有大把时间赖床,可昭阳已经习惯,每日卯时不到就醒了,再怎么躺着也睡不着。
春耕在即,秦青鱼早朝回来,正要同昭阳说起此事,远远就见昭阳公主靠在廊下美人靠上,手中拿着书册,视线却望着虚空,正在发呆。
秦青鱼过去抽了昭阳手中的手看了眼,笑道:“我还当你看着什么正经书,竟是话本子,怎么?同我成婚后悔了?又念起男子的好了?也想学着这话本里的小姐,找个书生夜半幽会?”
昭阳公主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一点儿不似往日的端庄,秦青鱼却喜欢得紧,低头先偷了个香,紫芙已有眼色的搬了矮杌子过来,秦青鱼随身坐下,话本子搁在一旁小几,牵住了昭阳公主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捏着。
“突然闲下来可是无聊了?正好,过几日便是春耕,咱们一道去。”
昭阳公主兴趣缺缺道:“没甚意思。”
春耕也好,祭祖也好,都是官方活动,装装样子而已,又不是真的耕种踏青,昭阳公主年年都参加,只觉得疲累,还不如在家发呆。
秦青鱼笑道:“那就找点有意思的,听书看戏,投壶斗鸡,不然去游湖踏青,都成。”
若是以往,这些或许还能有点儿意思,可有唐黎记忆的昭阳公主,再看这些古代打发时间的法子,实在是兴趣缺缺,也就古代的美景尚能入眼。
昭阳公主道:“等忙完春耕吧,咱们去踏青。”
秦青鱼道:“好。”
尽管对春耕不感兴趣,可春耕那日昭阳还是盛装出席,自打她宣布交权之后,昭阳也只参与这种必须出面的事宜,其余都不露面。
这日也是奇了,春耕回来路上,有一女子举着状纸冲到御驾前喊冤,这可是惊驾的大罪,御林军上前便要将她乱棍打死,秦青鱼驾马过去,低头询问了一句,让人将那女子给京兆尹送去,状纸也呈到京兆尹那里。
本就是个小插曲,过后昭阳便忘了,隔了几日便是休沐日,昭阳提前一日收拾了东西准备着之前说好的踏青。傍晚秦青鱼回府,昭阳便提起此事,却不料,秦青鱼道:“明日不行,十日后吧,十日后的休沐我一定陪你去。”
昭阳问道:“明日你有事?”
秦青鱼道:“就之前那告御状的女子,你还记得吧?”
昭阳道:“记得。”
秦青鱼道:“我本是看她不顾性命也要告状,定是有天大的冤屈,这才着人送到了京兆尹处。谁知这女子告的是汾州知府孙明远,告的还是拐卖妇女。这一攀扯下来,就把孙大人攀扯了进来,再攀扯……”
秦青鱼看了眼昭阳公主道:“再攀扯可就要攀扯到公主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