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哪个儿子被做母亲的“明码标价”,都不会太开心了。只是看太后对显王与她对皇帝的差别,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皇帝也该习惯了――怎么看上去,还是抱有期望的样子呢?
不过这些也不是姜清如要操心的事情,她就安静地卧在皇帝膝头,他沉默伤感一会,总还是会记起前朝事务离去的。
做皇帝不容易啊,连难过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皇帝果然片刻回神,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哥哥夏侯廷越回来了,这次除赵家他是立了大功的。前几日朝中事务繁多,朕放不得他。今日才得了空闲,朕准了他等下来崇阳殿用晚膳,你且稍作准备。”
姜清如呆了一下,“哦”了一声。
皇帝挑眉道:“你倒是淡然。”
姜清如噎了一下,慢慢道:“淡也好咸也好,总之是会见到的。”
皇帝被她逗得一笑,起身去了。
这边姜清如唤了旋夏进来,要她跪在塌边,温声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你跪着?”
旋夏抬头望了她一眼,细细思量片刻,垂首道:“奴婢愚钝,还望贵仪明示。”
姜清如慢慢道:“你和半夏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同,也与这宫中别的奴才不同。他们可以对我有二心,你二人却不可。”
旋夏吓了一跳,叩头道:“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姜清如叹了口气,引导道:“那方才皇帝进来,要你悄无声息出去,你便当真一言不发退下了。我不知皇帝来了,只道还是你,若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死得冤屈?”
旋夏更是骇然,急切问道:“贵仪可说了什么?”
姜清如微笑道:“这次万幸,若是果真说了什么,我还能好好坐在这里?”
旋夏松了口气,面色涨红,惭愧道:“贵仪教导得是,旋夏想得浅了。只道是皇上对您疼宠之意!奴婢绝无二心的……”
姜清如点点头,伸手扶她起来,柔声道:“我也不过是点醒你。方才皇上说了,哥哥过会来此用晚膳,你去准备一下。”
旋夏眼中还含着悔恨惊惶的泪,听了这一句,登时笑颜逐开,忙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