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下才怪。紫薇园之后,二人也极少亲近。也不知是不是因她把后宫的人都赶走了而心生内疚,这几日她总是躲着不见他,每每他去她宫里,她都已经睡着了。今日他一身怒火正无处发泄,如今又是一身欲火。在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正要去浴池寻她,就听见殿门开合的声音。
他睁开眼,发现殿中宫灯昏暗,只有当中立着的女子,一身飘柔丝软的大袖衫子,上面镶嵌了无数细小珍珠,在夜色中发着莹莹亮光。
墨发披散,唯鬓边一朵红色海棠,珠玉玛瑙雕合而成,莹透清亮。精致的脸庞化了妩媚娇艳的妆容,眉间有桃红的花钿,容色绝代无双,又透着妖精一般勾人心魄的魅惑。
这是京中最近流行的“媚颜妆”,以妖娆娇媚而著称。沈天玑本就生的好,只是碍于身份从不做如此妖娆的妆容。今日这一装扮起来,方才就让青枝碧蔓半日回不过神来,心中暗道,娘娘只怕只有一次这样装扮的机会了。
世人总是以身份自居,不知错过了多少精彩。这妆容如此美丽,可不仅过去的沈天玑从来不用,就连京里的正室夫人也都不屑于用它的。倒是许多王侯公府的美妾们用得多。难怪男子们都离不开美妾,对妻子固然敬重,但宠爱和激情都给了美妾。
一身光华的沈天玑盈盈立在殿中,让人望之失魂的容颜正微微笑着。坐在塌上的男子眯了眯眼,视线向下一扫时,差点喷出血来。
她除了那件半透明的丝绸宽袖大衫之外,里面未着一物。绝美无瑕的胴/体若隐若现,如一只莹白诱人的妖精随着她流云如水的步履朝他走来。大衫子只在胸口处松松系了一根丝带,大开的襟口露出半边高耸的雪软,樱色的红梅就在丝绸之下,被蹭得挺立。再看一眼她腰下的风景,他瞬间难以呼吸。
沈天玑走到离他几步远处停下,跪拜道:“今日臣妾特备了一场剑舞,希望皇上能喜欢。”
他这次发现,她手上拿了一对双剑。本是舞蹈的道具,剑刃钝的很,自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尽管如此,纳兰徵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既然她准备了,他便姑且看一看吧。
苦练几日,就是为了这一刻。沈天玑双手挥剑,倒也有几分凌厉的气势。书上说,以剑为舞,需要将剑的凌厉和舞的优柔完美结合,身体需纤软又需柔韧,两者合一才是化境。
沈天玑练的时日短,还称不上化境,但舞得已是极好。只是她却失算了,今日这一身半露衣裳,已经让观者的注意力从她的舞姿转移到她的身体,男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欣赏她苦练出来的舞?时而手臂高举挺立起完美的胸口,时而纤腿轻抬露出内中风光,纤细的水蛇腰轻扭着,让人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