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瑱一怔,看向柳氏时,她已经转身回屋,身上盛装的流苏穗子整齐而耀目。
很久以前,她不舍得把女儿送进宫,还跟敬国公闹了许久。如今,她却亲手利用了自己自小疼爱到大的孙女儿。一切都是为了保下这府宅门第的无限风光。
“祖母,还有那封信,我未曾提醒妍儿。”沈天瑱忽然想到。
“以她的聪明,必然猜得到信是皇上拿走了。无须你多言。”柳氏说着,已经进屋关了门。
回宫的马车上,沈天玑一直不发一语。抱了双膝蹲在一角,低头敛眉沉思着。
直到乾阳门,他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时,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并未坐撵车,而是一同步行着。后面跟着青枝、周宁福和一干内侍宫女,提着几盏灯。
“还在生气?”
“臣妾不敢。”
还说不敢。明明就是在摆脸色给他看。他来牵她的手,她也未曾拒绝。可微垂的头,让他看不到一份神情。
安安静静走了一路,这样的沉重压抑让身后跟着的宫人都觉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
“如今时辰已晚,今夜我们就去东华宫歇息如何?”唔,其实他只是想找点话来说说。
“但凭皇上吩咐。”
到了东华宫,纳兰徵终于忍不住了,把她拉进内殿中,“到底要怎么样?非要朕颁下诏书保沈天瑱一身安康无虞?”
她看见他冷厉的眉宇,忽然开口道:“祖父给我留的信,是不是给你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