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韬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去时雄心满满带着的包袱还扛在肩上,嗤声一笑,“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孟七七扯下脸上的绢布来,丢回南宫玉韬怀里,因满腹心事,也没心绪与他斗嘴,肩膀一塌,让那包袱顺着胳膊就坠在了地上。她人越过包袱,径直往自己先前在府衙住着的院落而去。
南宫玉韬骇笑,瞅了一眼那包袱,皱着眉头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来——里面都是衣物之类,倒并不沉重。他跟在孟七七身后,见她这幅样子,猜想是出了什么岔子,他捡起怀里的白绢布来,笑道:“我用来擦手上泥的帕子,你看也不看,就往脸上糊——真是有勇气。”
孟七七没力气回嘴,听他这么说,摸了摸脸,难怪刚才感觉怪怪的。她一路走回自己寝室,合身往榻上一扑,将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了。
南宫玉韬倒没进去,他倚在门框上,啧啧两声,等了半响见她还是动也不动,出声嘲讽道:“这是要将你自己闷死不成?”
孟七七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若要闷死自己,最好是在昨晚就下手。”至少还给战神大人留下个美好的回忆。现下可好了,美感是糟蹋殆尽了。她的苦衷这会儿又不敢说,倒让战神大人误会她这些年来都是布局骗人的了。最初的震撼愧疚过了之后,孟七七也觉得委屈发恨起来——除了战神大人,她何曾对第二个人这样耐心在意过?虽然理智上知道战神大人现在这样想她实在是在正常不过,情感上却忍不住要觉得被错看了。
南宫玉韬把那包袱抛到她床脚下,收敛了玩笑的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见蠢萌小表妹仍是死了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吭声,便猜测着问道:“你要去军营,师兄不许你跟着?还是你又想了什么危险的事儿,师兄不许你一个人去做着玩?”
孟七七无力道:“你能有点别的想法吗?”
南宫玉韬耸耸肩,“固有印象,不好改变。”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道:“难道是十七的事情被师兄知道了?”近期比较有可能出岔子的事情也就这一桩了,“唔,或者是,此前你要我帮你驯马……”
“不是驯马。”孟七七听到这里,感到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些,虽然不足以让她活蹦乱跳,说几句话却还够用,“是十七的事。”她终于从被子里面抬起头来,人也坐起来看向南宫玉韬,“这些人是我当初从你的玉如军中借来的——战神大人知道了。”她深深叹了口气。
南宫玉韬做了个“怕怕”的样子,想了想看着她道:“就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