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骑得很快,身边的刘萤这次却一反常态,只是打马慢行、心事重重。
“你在想什么?”冒顿忽然道。
刘萤一愣,回过神来,道:“如果拓曼知道了这些事情……”
冒顿冷哼一声,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将来拓曼知道了怎么办?”
刘萤被他刺得脸色一白。
冒顿耐着性子道:“只要从今往后,你跟秦朝一刀两断,拓曼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这是愿意帮她隐瞒的意思。
刘萤再度望着他,神色震动。
“知道我好了?”冒顿冷讽,别过头去不看她,皱眉道:“快些!”
他催马疾行,刘萤也只能赶上。
“单于,与我共乘……”刘萤轻声唤道。
然而她的声音低微,没等传入冒顿耳中,就被寒风吹散了。
两人胯下乃是千里难寻的骏马,发力狂奔,立时将后面的扈从甩开十几丈。
蒲奴河尽头的月湖已经近在眼前。
“父亲!母亲!”拓曼在湖边女奴怀里冲着两人招手欢叫。
冒顿望着最喜爱的幼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之色。
忽然,半边的天空都成了金色,巨大的爆破声从两人身后传来,一股热浪从后冲来,将两人和胯下骏马都撞飞出去。
三岁的拓曼,只见父母身后,上百扈从与骏马都飞到了半空中,尘土扬到了天际,迷迷蒙蒙中的火光,像是坠落的无数颗星星。
孩子拍手笑道:“变戏法喽!变戏法喽!快看!”
半空中炸裂的人与马重重摔落下来,空气中弥漫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被寒风裹送来,中人欲呕。
巨大的爆破声抵达了湖边,上一瞬还在拍手笑的拓曼被吓呆了,僵在女奴怀中,缓得一缓,才冲着摔在地上的父母哭叫起来。
刘萤和冒顿被爆炸冲击落地,浑身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连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