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琅微笑,正是因为嘉成帝此举太蠢,而五皇子又属实是个正常人的思维,才不懂嘉成帝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父皇此举,是绝了先生在朝中扩展自己势力的意思了。”五皇子沉声道,“朝中臣子,不论官大官小,都通过与朝臣家中联姻从而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网。”

“像户部尚书张公然,他的长子娶了何清李家的嫡女,何清李家世代清贵,门生遍及朝野。而他长子的大女儿,又嫁给抚远侯的长孙,将来便是抚远侯夫人。张公然的庶子,又娶了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郑文郎的庶妹。虽双方都为庶出,可也是跟郑家有了联系。”

“便是我母妃娘家式微,可也是都与各家连着筋骨的。”五皇子说道,“虽先生说要履行婚约,我便知先生是没打算走联姻这条路的。但先生自己不走,与旁人逼着你走不得,还是不同。”

“臣知,不过臣先一步主动选择了锦时,这种被逼迫的感觉,便少上了几分。”沈拾琅言罢,正起神色,“但是殿下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不怕让陛下听到?”

沈拾琅微微一笑,略带着些嘲讽道:“毕竟咱们那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什么都知道。”

五皇子反而一笑:“先生敢如此说,不就是因为信任我吗?”

“我母家虽然式微,但能保证我的话不外传的能力,还是有的。”五皇子仰头看着沈拾琅,“先生,这便是通过联姻扩大权势的结果。”

沈拾琅拱手,微微躬身,“臣受教。”

“可先生并不在意这些。”五皇子淡笑,“我也不打算叫先生做见利忘义之人。若先生如此,我又怎会与先生说这些。”

给五皇子上完课,沈拾琅和五皇子一同离开。

五皇子正要回自己的昭阳宫,路上,却正好看见迎面而来的太子。

“太子殿下。”

五皇子和沈拾琅齐齐叫道。

“太傅大人。”太子未叫起,对沈拾琅说道,“说起来,太傅亦是孤的老师才对,但孤却还未有机会跟太傅上过课。”

“殿下的学识与见识,早已不需要臣教授什么。臣刚刚升为太傅,在此之前只是一介布衣,眼界有限,更是没有什么能够教给殿下的。”

太子一脸意外的说:“太傅谦虚了,会试第一,又怎会是没有眼界的人。况且,太傅不会觉得孤这位五弟真是个没有见识的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