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摇摇头,“在沈拾琅中解元之前,你对沈拾琅的印象如何?”
“没什么印象。”程剑锋摇摇头,“大多是从魏鉴明那儿得知的,沈拾琅学问不行,功课不好,手无缚鸡之力。魏鉴明常叫他废物。”
“可是现在呢?”程知府又问。
“现在……”程剑锋惊讶道,“学问自然是极好的,而且前阵子魏鉴明也才知道沈拾琅武艺出众,竟是在魏府低调了许久,任打任骂都没有暴露一点儿他会武的事情。”
“既然沈拾琅隐瞒的那么好,那魏鉴明又是如何知道的?”程知府又问。
程剑锋这才把魏夫人曾找李道长驱鬼,沈拾琅执意不让,不惜动武的事情说了。
“由此可见,此子极为能忍。他忍辱负重等到如今才高中解元,一飞冲天。”程知府道,“若魏鉴明真的成功废了他,无异于与沈拾琅结了深仇大恨。那沈拾琅以前忍得那些又成什么了?”
“而沈拾琅之前能忍这么久,就为了等着乡试。那么他若被毁,除非魏鉴明把他杀了,一劳永逸,否则以沈拾琅的心性,依旧能继续忍,早晚有一天弄死魏鉴明。”程知府意味深长的看程剑锋一眼,“你信吗?”
程剑锋狠狠地一震,“他真能如此?”
程知府摇摇头,叹息道:“我真后悔当初放任你与魏鉴明来往。也是因为我不够了解沈拾琅,判断错误。”
“现在还来得及,后面的事情你不必管了,只需远离魏鉴明即可。”程知府道,“算我给沈拾琅送一份人情,给你我多留一条路。”
“是……”程剑锋想想,说,“那儿子便不回席上了,免得被魏鉴明他们找上,又有一番解释。”
“不,你要回去,免得他们疑心,变了计划,对你我不利。”程知府道,“你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便是。”
“是。”
沈拾琅拎着酒壶与众举子和考官敬酒。
考官也没想到这位解元竟是个爱交际的圆滑人物,并不孤高。
便也与沈拾琅多喝了两杯。
待沈拾琅从人群中敬完一圈酒出来,脸颊已经染上了艳丽的瑰红。
走路像是踩在云端似的,软软的无从着力一般微微晃荡。
这时,一名程府小厮赶忙上前扶住沈拾琅,趁机低声说:“沈公子,程大人有请。”
沈拾琅歪头看向小厮时,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哪还有丝毫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