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妇都是一笑,却是没有再与刘喜来多说,便让他下去了。
刘喜来出来面上不显,背上却是暗自出了一声冷汗,这厢将这一帮人安排住下,又招呼伙计伺候人吃马嚼,一通儿忙活,等闲下来时,天已黑了!
他回到后头的小屋里头,这一处原是柴房,后来生意好了便收拾出来,待到有人在小院住时他们一家子便搬到这处来暂住。
这屋子只有一间,用布帘子从中间隔开,里头摆床睡了老母与孩子,外头的床便是他们夫妻睡。
门口支了一张桌子便是一家子用饭之处,他回来的晚家里人早已吃罢饭睡下了,妻子还借着油灯做着针线活,见他回来了忙把桌上扣着的碗翻开,
“还热着呢!你趁热快吃!”
桌上有一个肉菜,显是特意给他在厨房留的。刘喜来伸手摸了摸还有余温的碗,却是道,
“冷了,你拿到灶间再热一热!”
妻子贤惠不疑有他,果然把碗放到托盘上头端了出去,刘喜来回头看了看把门掩了过来,轻声叫,
“娘!娘!”
里头的老娘觉浅,他回来时她就醒了,当下应声道,
“嗯!”
“娘!我进来了!”
刘喜来撩了帘子进去先瞧了瞧正睡得香甜的儿子,便道,
“娘,今儿有客人说我脸熟!”
他老娘一听翻身坐了起来,
“什么来处的客人?”
刘喜来道,
“像是沧州那边过来的,我听他们说才回去祭祖了!”
“祭祖!”
刘喜来老娘神情一动,
“明儿我悄悄瞧瞧!”
母子两人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待到第二日刘喜来老娘果然借着送饭菜的机会进了那院子。
进去便见那一对夫妇正坐在廊下软榻上头,那妇人取了帷帽,露出不见衰老的容颜,那男子却是半躺在她身上,任她细白的手指在发间摸索,半闭着眼问道,
“竟是生了白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