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就弄好了,尸骨不用迎回,只是重修了坟,换了墓碑,又在当地举行了一个类似阴婚的仪式,也不是袁太监出面,而是别人代办的,他这边儿只多了个祠堂,祠堂中多了个“妻袁崔氏”的牌位。
如此,妻子俱全,少不得又弄了个族谱出来,把自己并妻子崔氏的名字写了,又把两个儿子的名字写了,俨然嫡出二子一般,再没有不合心意的。
袁太监弄的这一出虽瞒了人,却不慎严密,多少还有人知道,背地里也嘲笑这位太监,瞧着袁长生出息,便想方设法要把人绑在自己家才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有的也遗憾袁长生,可怜遇上这么一个养父,真是难为。
袁孝承开始也有些转不过弯儿,他倒不是因为不愿意拜崔氏为母,先不说那人早死了碍不着他什么,他自己本就是父母不明的,有记忆就在当乞儿,哪里管得谁当娘,便是如今富贵了,也没那闲工夫追根究底,总不会比如今更好了。
他转不过弯儿的地方是觉得太监多个妻子这种事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实在是让人看不起,再听到外头两句酸话,回来少不得在书房里头喝闷酒。
袁孝承的书房和王平的书房都在外院,还是隔壁,那头的动静这边儿也听得到,王平想了想,过去问了两句,得知袁孝承为何不快,笑了他一通。
“何必为了外人的闲话而生气,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如今咱们这个家难道不完整吗?既然完完整整,咱们也过得开开心心,何必管他们?一旦离了权势,谁会管咱家是穷是富,又有什么是非?此时这些话,不过是要戳人心窝,让人不好受了他们才高兴罢了。何必衬了他们的意?”
没有一味讲那些大道理,只将这等“报复”心理说了,反倒更入袁孝承的耳,他听了也笑了,“是我糊涂了,竟被他们看了笑话。”
他一明白过来,以后再不理会旁人这般说,倒也让人无话可说,不再揪着这个不放了。
这些事才安定,殿试便到了。
皇帝难得回了宫,特特主持这个殿试,不知情的只当皇帝重振旗鼓,重视起人才来,感怀于心,哪里知道他只是为了亲眼瞧着长生考试,还要看他考个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