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儿,一看你就是外行。”宋二郎笑呵呵从儿子手上夺过手串,一个个核桃细细看过,喜道:“龙纹高桩,小气门,小平底,万里挑一的好核桃,绝了!”

说着,宋二郎就要往自己手腕子上戴,结果还没等他套进去,眼前白光一闪,他家好侄儿的袍袖拂过,手串又物归原主了。

宋二郎道:“辰哥儿你可真小气,不就一串山核桃嘛,你送给二伯能咋地?”

宋景辰没好气道:“二伯你不小气,不就是几条锦鲤嘛,你给囡囡吃俩条又能咋地?”

宋二郎噎住。

宋大郎一点不客气补刀:“是啊,老二。孩子想吃锦鲤,你做爷爷辈儿的,就不能割个爱么?”

宋二郎不干了,拉住老太太袖子,“娘,你瞅瞅,连我大哥也跟着小辈儿欺负我,这像话嘛?”

宋三郎不客气道:“是忒不像话,二哥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跟娘跟前告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幼时咱家的糖全进你一个嘴里了。”

宋三郎坐在那里,抬眸浅笑。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宋三郎话其实已经说得很客气了,宋二郎从小嘴甜,宋三郎老实,所以糖宋二郎吃,活儿宋三郎干,书宋大郎读。

都是自己儿子,老太太绝没有故意针对老三的意思,但人性就是如此,老三老实听话,所有人,包括老太太自己便慢慢把老三的老实谦让当成理所当然。

会争的吃糖耍滑头,不争的干活儿啃窝头,因为你最能吃苦,所以活该苦都给你吃。

老太太心里很清楚老三老实吃亏,可是有糖不给老二吃,老二能哭翻天,她那时候一个寡妇带三个娃,哪有心情哄孩子,只要孩子不吵不闹就万事大吉。

即便偶尔会觉得愧对老三,可老三自己不叫屈,慢慢地她便也习惯了,习惯久了就成了麻木。

宋三郎重生以后亦是对俩个哥哥谦让照顾,他觉得他占了宋三郎的身子,理应对宋家有所回报。

可宋三郎没想到儿子被自己影响的也太谦让了,这么多年,他该还的也还了,这个家现在得他说了算,宋景茂也不行。

宋三郎不是要计较,也不是翻旧账,宋大郎同宋二郎跟他不是一个段位水平的人,值不当的他计较,他是要对儿子进行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