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茂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顺手拽过旁边缂丝面儿的天青色薄披风替他披上,雪白的系带上拢着一对猫眼儿大小的白玉珠,寻常的白玉珠籽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泛青,这一对的白度却是世所罕见。

不止白度罕见,皮料亦是顶级,莹润细腻,触之微凉,宋景辰说自己随便一件衣裳能值个千八百两并未吹牛。

皇帝赐他那件银狐轻裘,还真比上宋三郎给儿子置办的。至于皇帝那里的好茶,宋景辰只能说皇帝的贡品肯定是被截胡了。

敢截胡皇帝贡品的,除了施国公怕也没谁了。

宋景辰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皇帝这事儿,因为就算告诉皇帝,皇帝现在也拿施国公没有办法,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得要骆驼身上稻草够多的时候才能用。

宋景茂替弟弟系好披风道:“哥哥知道有家不错的小馆子,才新出了个菜式,叫上睿哥儿,咱们兄弟去尝尝?”

“什么样的新菜式?”景辰黑亮的眼珠子来电了。

“先保密,你去了便知。”

“可是大哥,我现在正装病呢,”景辰有些为难。

宋景茂就笑,“难不成你以为这事儿还有谁看不出来?我听你大嫂说你晕倒的时候都舍不得把自己摔疼了,刚好摔到平瑞的身上。”

宋景辰忍不住一捂脸,“今日我真是没脸没皮了。”

宋景茂道:“待会儿同你二哥陪个不是,你们两兄弟私下里如何打闹都不为过,不过……”

“不过今日被大哥撞见了,我二哥面子上便过不去了,我得哄哄他。”宋景辰接口道。

宋景茂笑:“全家再没比你灵透的了,你二哥这些年读书不易,现在苦尽甘来,你多夸夸。”

“那是——”话说一半,宋景辰的脸色忽地僵住。

“怎么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景茂连声关切道。

宋景辰的脸色一点点变白。